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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“二奶”的辛酸泪

一个“二奶”的辛酸泪

一个“二奶”的辛酸泪




失恋失父  自杀未遂


       我是个苦命的女人,4岁时父母离异,妈妈带着3岁的妹妹改嫁到平远县。我跟着患有哮喘病的父亲相依为命地在老家江西生活,17岁那年,我孤身一人到梅城打工,认识了比我大3岁的男朋友峰,峰是我刻骨铭心的初恋。
       峰的父亲几年前在深圳做生意,在深圳买了房子,全家人都是深圳户口。我跟峰谈了三年恋爱,准备结婚,然而,他的父母坚决反对我们的婚事。峰没有向父母妥协,把我带到他家,我忍气吞声地住了半个月,他的父母便提出分家,不给我们一丁点的家产。峰的父亲大声斥骂我,让我离开他的儿子。我说:“婚姻是自由的,我嫁的是你儿子,你管不着!”他举手掴了我一记耳光,“啪”的一声打碎了我对幸福婚姻的希望,我背着行囊回了家。
       说到这,阿凤哭了,泪流满面,我抽出纸巾,她边擦眼泪边哽咽地接着说。
       让我始料不及的是,我的父亲早在半年前已病逝了,当时邻居没有办法找到我。邻居大叔的话如晴天霹雳,震得我目瞪口呆。我用手捂住脸,哇的一声大哭起来,哭着哭着,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一样,哭不出声音来,腿发软,连气都快喘不过来,幸好邻居大婶扶住,我才没倒在地上。当天夜里,我躺在床上,一宿没有合眼,巡视家的四周,墙面轰然剥落,窗棂残缺吱吱作响,外面黑如洞穴,我的脑子像塞满棉纱一般乱作一团,无法排遣伤心欲绝的心情,我喝下半瓶“乐果”,在死神靠近的一刹那,我害怕了,继而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,被惊醒的邻居用担架把我抬到医院抢救,我活过来了。
      

       坠入孽情  成了“第三者”


       我从小就恨妈妈,不愿去投奔她,便返回梅城打工。一天,一个叫磊的客人和几个朋友到我打工的酒店吃饭,点名要我在厢房陪酒。喝酒后,我向磊倾诉心中的郁闷。他抚摸着我的手说:“不要太伤心了,你这么年轻漂亮,能找到更好的男朋友,生活困难我会帮助你的。”比我大10岁的磊不仅长得风流倜傥,还很会体贴人,我对他骤然起敬。几天后,他到酒店等我下班,驾着车带我兜了一圈梅城,车上,跟我聊了很多,他原籍兴宁,生有2个女儿,与妻子白手起家做服装生意。
       他把我带到酒吧,坐在沙发上,他拥着我说:“做服务员太辛苦,你跟了我,每个月我会给你500元生活费,三年之内保证给你买一套房子,你如果能给我生个儿子,我会与你好好过居家日子。”我做梦都想有一个温馨的家,当晚就跟他上了床,完了,他塞给我300元,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。他送给我一部手机,在我原来打工的那个酒店包了一个房间。有了钱,我就去打麻将,他知道后,很不高兴,在惠州租了一间店铺让我帮他打理,他每个月到惠州结一次账,会住上三、五天。我想他赚了钱会早点给我买房子,所以没有向他要工资。
       一年后的一天中午,我接到磊的妻子的电话,她没有骂我,跟我讲了很多道理,求我不要破坏她的家庭,劝我离开磊。我的家就是因为继父的插足,才破碎的,我的命运才落得如此飘零,我意识到自己扮演的就是一个不光彩的第三者。我没跟磊打招呼,“逃”到佛山,没想到,他竟到佛山找到了我。我无法拒绝他的甜言蜜语,其实我潜意识里还盼着他给我买房子,又委身于他。他在佛山给我租了一间房子,买上家具,他每个月都会住上几天,给我1000元生活费。跟他满三年了,我提出房子的事。他说:“你没生下我的儿子,我是不可能给你买房子的。”
      

       投奔妈妈  仓促结婚


       经过再三考虑,24岁的我毅然离开了磊,投奔了我妈妈。
       妈妈说我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,劝我早点把婚结了,我也想结束与磊不正当的情感,答应了她。她说县城罗姨的儿子明可以托付终身,上个月,32岁的明准备婚礼,请柬都发了,女方却突然毁婚约。明憨厚老实,对我是一见钟情,我们见面后第三天就去办理结婚登记手续。我跟婆婆的关系闹得特别僵,她经常指桑骂槐说我好吃懒做,明总是站在他妈那边。我生下儿子,坐月子期间,婆婆没怎么理我,儿子1周岁了,她从没抱过孙子,这让我很伤心。
       这个家,我感觉不到一丝的亲情,于是向公婆提出分家。家里建房子时欠下5万元的债务,丈夫应承还债,为此我跟他大吵了一架。他拍着胸脯说:“店里还有货物,店面分给我们,做生意还债,这是合情合理的。”我说:“这个家我无法呆下去了,我要出去打工。”我收拾行李,丢下1岁多的儿子走了。
       我向妈妈借了车费,坐上开往梅城的大巴。也许是好朋友梅向磊透露了消息,磊到梅城车站等我,看到我,他心疼地说:“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,好可怜啊,真是苦了你!”他从皮包里抽出500元塞给我,让我先到酒店开个房间。当晚,他送给我一束玫瑰花,还带来一瓶白蛋白,说要给我补补身子。我一下子有了被人呵护的感觉,靠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,哭得毫无遮拦,那个时候,我觉得他的肩膀是我逃离那个没有温暖的家的港湾。
       阿凤有点陶醉地说,我不相信磊对我没有感情,他是不忍心抛弃与他同甘共苦创业的妻子,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。我问她,你跟你丈夫有没有感情?阿凤说,我也不清楚,反正跟他就是没有那种感觉,我们的性格完全不同,他善良、内向,能吃苦,我虚荣、怕累,喜欢浪漫。

      
       怀上情人孩子  借钱堕胎

       磊说我跟他的“家”不能安在梅城,让我到佛山租房子,而我觉得跟他在一起安全,不用忧愁。于是,在他提出给他生个儿子的要求时,我神差鬼使地到医院把“节育环”取掉,为了我梦寐以求的房子,我走了一步人生险棋。
       当我把怀孕的消息告诉磊时,他却惊惶失措地说:“你赶快离开佛山,我老婆坐车找你算账去了!”当时,我身上没有钱了,妊娠反应又那么厉害,回家肯定会被识破的,只好“逃”到梅的家里,并让梅把磊约了出来。见到磊,我跪下求他:“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,求你不要抛弃我!”他装作十分为难地说:“我依然是爱你的,可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,我老婆看得紧,现在不宜谈这事。”他丢下500元想走。我说:“你是不是打发一个叫花子?”他说:“你以为你是谁?”是啊,我是谁?在他眼里我是一只破鞋,破了就可以轻易地丢弃。第二天,打他的手机不通,他的手机号换了,我的手机也被他停机使用。
       听到这,我为阿凤感到可怜、可气、可恨。我说,你真是拿道德当儿戏,你有家,有孩子,贪图享乐竟到了这个地步,为情人生子。她说,我的灵魂真的很肮脏,我现在知道错了。可能是我说得太重了,她起身给我倒茶。
       那时我真是绝望极了,去打胎手术费不够,找他,他躲着不见我。我在茫然地等候他回心转意,等到胎儿三个多月了,再等下去,就不能堕胎了,生下他,我又没有那个能力。梅一再劝我,趁早把胎儿打掉,还把她的积蓄借给我,陪我去做手术。手术后我大病了一场,住院治疗又欠下几千元。我在外游荡了5年,平时寄300、500元回家,说是打工挣的。
      

       再次回家  儿不认夫发疯


       回到家,6岁的儿子瞪着眼直愣愣地看着我。我蹲下想抚摸他,他害怕地躲开,我让他叫妈妈,他说:“我的妈妈死了。”我问他:“这话是谁教你说的?”“是奶奶说的。”他天真地回答。那一刻,我感到我做人做得特失败,儿子都不认我了,家还有什么可留恋的。我转身想走,站在旁边的丈夫上前拉着我的手说:“凤,求你了,不要出去打工了,即使做乞丐我也会讨给你吃的,我们好好过日子!”
       看到他的窝囊样,我挣脱他的手,低着头走了。我在妈妈的家住了一个星期,回家时,儿子仍然没有叫我“妈妈”,丈夫住进了精神病院,婆婆告诉我:“你走后,明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房间里,三天三夜足不出户,没吃没喝,在房间里喝酒,实在没办法,你爸爸便用斧头破开门,他当时昏睡在床,送医院经抢救醒来后,他唱歌似的反复嚷,我老婆回来了。”
       我到医院探望丈夫,他不认识我,脸上不时露出傻笑,丈夫治疗一个多月,又给家里添上一笔新债。他的病要靠药物治疗,一旦不吃药,病情就会恶化。为了儿子,我是不会跟明离婚的。但是,我也不会放过磊,我要报复。
       我放下笔,凝视着阿凤说,你以为你挺冤的是吗?她振振有词地说,磊欺骗了我,没有兑现诺言。我告诉她这种诺言是不受法律保护的,你如果以此为借口去骚扰、恐吓、伤害磊以及他的家人,你将要受到法律的惩罚。
       她说,被磊玩弄了10年就这么算了?我劝她你的行为不仅伤害到一个女人,还伤害了你的丈夫,还有两个家庭,如果你不想离婚,你最好回家陪你丈夫治病,做个称职的妈妈。
       我从法律和道德的角度做阿凤的思想工作,聊了1个多小时,最后她说感谢我,让她懂得了一些法律知识,放心,她不会去干傻事的。她一再挽留我多坐会,我离开旅店时,已快零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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