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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 灵岩山寺出家法师往生见闻录 [打印本页]

作者: 宣真    时间: 2016-4-9 20:45     标题: 灵岩山寺出家法师往生见闻录


妙定师叙述

弘化2007年第5期

茫茫生死苦海,何处是我们安稳的归处?每个人都无法避免死亡,无论贵为帝王,还是平民百姓,死去的生命究竟去了哪里?面对这个问题,两千多年前的佛陀给了我们最真实的启示:末法时代的众生只有依靠阿弥陀佛的救度,才能从生死苦海中解脱出来。这一指示畅佛陀本怀,使在黑暗中无助的我们有了一线生机!


  被誉为净土宗第十三代祖师印光大师,在苏州灵岩山寺大振净土宗风,为众生点燃了一盏救世明灯。虽然大师已离去多年,但他严谨踏实的实修风范,上敬下和的相处之道,关怀众生的慈悲之情,在灵岩山寺得以继承和发扬,在各大丛林中起到了典范作用。


    2006年5月中旬的一个下午,笔者久仰灵岩山之宗风,在几位师兄的引荐下,有幸拜访了两位年轻的出家师傅----维那师果甫和妙定师。他们曾亲自服侍几位年迈的和尚,并且亲见了他们往生的过程。


  果甫师为人随和,为我们泡上了清茶。在淡淡的茶香中,两位法师向我们娓娓道来几位老和尚的往生经过。在他们生动的描述中,我们仿佛看到老和尚们一生朴实无华、老实念佛的身影,为后人作出了难能可贵的榜样。希望读者们能从他们的事迹和往生经历中得到启发,活得安详,死时无惧,从乐入乐!


平日巧施障眼法障不住弥陀慈悲的眼


  慧圆师(?--2001年4月),在苏州灵岩山寺出家50多年。慧圆老和尚的行持似乎和其他老师傅看上去有点不同,这位老和尚平日里一天到晚逢人就“唉哟,唉哟……”地叫个不停,而且声音很大。许多见到他的人以为老和尚总这么叫,似乎念佛不太用功,殊不知老人家可能是要以这种活生生的方式,来教我们懂得经文里时常提到的,什么是“苦、空、无常”的道理吧!


    有一位被大家称作老高的知客师慧永(身高近 1.9米,故被大家如此亲切地称呼),住在慧圆老和尚的隔壁。他告诉果甫师:“没有人时,慧圆老和尚就十分精进用功。我走路轻,每次经过他的房间,常听到屋里传来诵《法华经》的声音。每当有人敲门或他听到有人走动,老法师就停止诵经,又开始‘唉哟,唉哟……’地叫了起来。” 在佛法中,这叫障眼法,就是大家看不出他在用功。人前慧圆师现痛苦相(原来老和尚患前列腺炎,来寺前小便都要插管),人后独自精进修行。


  灵岩山寺每年底有打精进佛七的惯例(通常三个佛七共二十一天),慧圆师每次都很客气地向维那师果甫请求安排一个位置,果甫师说:“年纪大的出家人能参加佛七是最好的,可以给大众增强信心。” 他每年都会要求全程参加。


  慧圆师走前能预知时至,早早地将身后事安排好:七堂普佛,七天佛七,包括出殡那天与所有师傅结缘的钱都换得好好的,以及火化那天,要请大和尚点火。他将余下所有的钱全部交掉,一分钱也不留下。



  2001年开春的一天,慧圆师来到果甫师房间说:“我给你顶个礼。”果甫师急忙闪让:“老和尚,你干什么这样?”他说:“我要往生了,你能不能安排人给我念佛呢?”果甫师说:“好啊!你要往生,我们当然要为你念佛的。”老和尚福气蛮好,正赶上佛学院招收第十届学生。果甫师就去找一位研究班本法法师(他与老和尚也很有缘分):“慧圆老和尚要往生了,你找一些学生来助念吧!”果甫师又跑去向大和尚汇报。大和尚讲:“是的,他已经将钱全部交来了,人家要求助念,你们就去组织组织。”


  于是,果甫师又去找慧生师要求找人来助念,慧生师说:“好啊,现在大家正报考佛学院,恰好人多。”于是一班四个人为慧圆师助念,两小时一班,从早到晚24小时不间断。大家在念,他还是“唉哟,唉哟”地叫着。有些人就笑着说:“人家为他念,他自己还在‘唉哟,唉哟’地。”一见到果甫师来,慧圆师就合起掌来笑嘻嘻的。持续了三天,老和尚还能吃饭,早上喝粥,中午吃半碗饭。于是,大众起疑:“师傅还能和平常一样吃饭,不像是要走的样子嘛!”遂助念中断了两天。


  两天后,慧圆师真的不行了,前列腺炎发作,尿出不来,床单被弄得很脏,天天要换洗被单。当时农历三月份,天气还挺冻,悟成师用垃圾袋给他铺在床上,还是起不到作用。此时,恰好来了个挂单的出家人,买了60条成人“尿不湿”送来给他用。果甫师很感动,追出去想找那位出家人道谢,人已经走远了,也没留下姓名。


  第六天,果甫师与性德师去看看他怎么样了,发现屋里用了念佛机助念,房间里有个年轻师傅照顾他。果甫师见他不行了,又组织大家念佛,老和尚照常是“唉哟,唉哟”。果甫师说:“老师傅,你要念佛啊!”他合掌点头:“是的。”第七天上午3:40,老和尚静悄悄地安详往生,前后整整七天。


  火化后烧得数粒舍利子,后被一位东北师傅带走。一般人都不知道他这么用功,见了舍利子都惊叹不可思议。


  编后语:老和尚的“障眼法”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提醒我们精进修持的目的,完全是为了自己能够了生死,不是要做出来给众人看的,因此,他修行不是在做表面文章。我们要以老和尚为榜样,把握好自己宝贵的人身。祝愿慧圆老和尚早日乘愿再来,度化有情,同登莲邦!
  

    一字不识老实念佛


  德胜师(1927年4月23日—2001年10月11日),福建省福鼎县人,渔民出生,自幼没有上过学,一字不识,出家前生有三子一女。中年出家,之前妻子先他出家。在来灵岩山寺前,他在一个小寺里作当家,自认没有什么文化,不适合管事,并且更想集中精力修行,遂放弃职务,到灵岩山专心念佛拜佛。


  德胜师过午不食,所以有时间专门作清众,发心清扫居士们烧完后留下的锡箔灰。他对放生的工作最为积极,放生的数量在寺中算是最多的。当年条件不像如今这么好,放生不用车子,都是靠人用肩挑。他当时70多岁了,每次还是和大家一样用肩挑。果甫师也经常随喜参加,喜欢逗他说:“老和尚,放生要买什么呢?”他很郑重地回答:“当然是买鱼啊!你不知道啊,我以前是打鱼的,不放生不行的,业障太重了,太重了!”放生时,他也不懂什么叫方便皈依,大家认为他年纪大,就笑着对他说:“老和尚,你年纪大,你收些皈依弟子。”他也不推辞,只是三皈依文不会念,什么经也不会诵,不管是鱼还是乌龟,他都轻轻拍着它们的背不停地念“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……”一边念一边放。


  德胜师平时修持特别用功,中午靠墙休息一两个小时,其他时间几乎足不出念佛堂。念佛堂冬天十分寒冷,夏天又酷热难当,老和尚一年365天不间断地修行,常常整个晚上不出念佛堂,一边磕大头,一边口中不停地念着 “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……”几乎长年累月都不倒单(即卧床睡觉),整晚都不停地念佛拜佛,十几年如一日。夏天晚上,佛学院的很多学生在念佛堂用功,念佛,拜佛,打坐等。德胜师等他们用功结束后,才会进去用功。德胜师年纪大,腿弯不了,也不打坐,就一直念佛。有时与大众一起念佛,腿只能翘在那里,只是嘴里不停念着佛。有人小声对维那果甫师说:“德胜师打坐,腿还翘着,你怎么也不管管他?”果甫师笑着答道:“这是罗汉现腿啊!”


  临走前,德胜师微示感冒,没有痛苦相,只是很平静地对果甫师说要走,没有要求他组织人来助念。但佛学院学生得知德胜师要走的消息,都来为他念佛。平日里,德胜师与大众结缘最广,每月生活费仅230元,他就用这些钱买厕所用的卫生纸、擦手用的毛巾给大众用。春夏秋冬,一年四季,他都包洗、包晾、包换那些毛巾。老和尚不间断地做着别人不屑做的小事,默默地为大众服务。


  2001年10月11日晚上9点左右,老和尚在大众助念声中,丝毫没有痛苦相,无疾而终,安详往生。火化那天,寺院通知了家属,同善(出家前妻)比丘尼来了,三个儿子(其中大儿子现已出家,号德法)和孙子们都来参加荼毗典礼。当大和尚点火时,其中一位孙子说:“快看,好玩得很,从烟囱里冒出的烟像一朵一朵大莲花,直向空中涌去。”第二天,家里人在捡灵骨时,发现灵骨皆呈五彩状,放在盆子里显得非常夺目。果甫师见状说道:“这老和尚一定有不少舍利。”于是有人用手去掏。果然,从炉中掏出舍利子,大小一共有100多粒。这些舍利子,大如黄豆,小如绿豆。如此多的舍利子是很稀有的瑞相。


  现在,老和尚的大儿子德法师就留在了灵岩山,而且就住在父亲当年住过的房间里,继承父亲的遗志,积极组织放生,精进念佛。




  编后语:德胜师一字不识,出家前还从事杀业。他示范给我们看,大限到来时,纵有万贯家财,贤孝子孙,高深学问都派不上用场,哪怕自己有一点点修持的小功夫,在业力面前,似乎也顶不上太大的力量。唯有老实念佛,仰仗着阿弥陀佛的慈悲愿力,才能得到最真实的利益,接引我们脱离无边的轮回苦海。





    “不用了,我有把握”

  悟生师(?~2002年1月5日),福建南平人,原名悟性,与原先法主同名,后改为悟生师。

  “大跃进”的年代,悟生师见人将茶叶树砍掉,烧成木炭,就心疼地说:“不得了,你们这些败家子!”结果只凭着这一句话,就被判坐牢20年。后来因表现良好,关了18年。出狱后,悟生师也没有成家。59岁出家,跟从剃度师学习3年,1993年受具足戒.。

  悟生师到灵岩山寺种了一年的菜后,要求进念佛堂。他住了12年,患有肺结核病。平时,他很少和人说话,也很少与人结缘,不现慈悲相,成天拉长着脸,不与人打闲岔,一天到晚精进念佛。

  悟生师每天睡觉很少,喜欢在功德堂里念佛绕佛,12年从不间断。悟生师通常上完早课睡个小觉,中午有太阳就来到大殿的台阶上坐着,晚上很晚回来。他喜欢念完佛后,坐在禅凳上打坐,好几次被人发现睡在禅凳上。与他同室的妙定师劝他回房睡,怕他患有肺结核,受寒复发。他反过来劝年轻出家人要多多用功修持。

  悟生师很珍惜福报,小师傅们穿剩下的旧鞋和旧衣服扔到垃圾筒里,他捡回来洗洗自己穿,一生没有穿过一天新衣新鞋。一生从不乱花钱,每次的花费他都要记个账,连一盒火柴也要记下来。

  2001年11月,悟生师向维那师请假7天说:“我要回福建,有个心愿未了!”果甫师告诉他:“7天假是要向大和尚请的,我这里只能准5天的假!”他说:“那我就请5天吧!”维那师怕他时间不够,劝他多请些,他说不必多请假了。于是他带着10年来的积蓄,共2000多元下山。他到了家乡,因为山区很穷,捐了一部分钱修路,另一部分建希望小学。办完事,悟生师果然5天后如期赶回山上,真可谓一诺千金。

  回来后,悟生师就嘱咐妙定师:钱放在哪里,身份证、戒牒在哪里。悟生师在生前的最后一个佛七,即2001年底的一天,对同室的妙定师说:“明年我不会再打佛七了。”妙定师笑着说:“老师傅,我还想多看你几年,还想多和你在一起学习学习。”他连忙说:“太苦了,太苦了,娑婆世界实在太苦了!明年我肯定不打佛七了。”

  精进佛七经历了21天,举行回向的那天早上,悟生师搭衣去念佛堂,刚诵完《佛说阿弥陀经》,绕佛三匝,就向维那师果甫说:“我要向你告假,我要走了。” 维那师连忙问道:“是否需要助念?”悟生师坚定地说:“不用,不用。”说完他的脸色就不对了。妙定师随后跟了出来,因为前天晚上他听到悟生师咳嗽了一整晚。悟生师即向妙定师抱歉说昨晚打扰了他的睡眠,妙定法师安慰道:“没关系,我们年纪轻,睡得沉,你把我抬出去,我也不知道!”看见老和尚躺在床上,脸色非常不好看。妙定师轻轻摇摇他,发现老和尚进入了轻微的昏迷状态。妙定师摇醒他问:“要不要去看病?”他坚决说不去。一直等到中午,当家师来劝他下山去看病,他依然坚持不去,说:“今天我就要往生了!”

  妙定师受命,强行背着老和尚下山,到第二中心医院抢救,接氧气,输液,打一针强心针,老和尚清醒了,马上呕吐,吐得很厉害。化验时医生为他抽血,连血管也找不着。等他清醒后,很不高兴得埋怨妙定师说:“今天我要往生了,你把我弄到这来干什么,还要受这份苦。”说完,悟生师不出声地念起佛来。

  果甫师和上海居士们共3人(其中一位居士供养了老和尚30元钱)去医院看他。悟生师看到维那师眼泪就掉下来了,说道:“维那师,我要往生了,把我抬走。你能不能向大和尚讲一讲,让我回去。就要往生的人了,不必再花钱抢救了!”

  农历腊月二十四日,经大和尚同意,悟生师出院了。妙定师为老和尚办出院手续时,医生们非常生气,指责他们没有慈悲心,没有人情味,快不行的人,还要见死不救。妙定师听了,也有口难辩,只能保持沉默。

  中午12点,老和尚被人背上山时挂着氧气瓶,仍然大声念佛不止,声音洪亮,距离两个房间远处都能听到,不像是个要气绝身亡之人。直到晚上6点,维那师赶紧为他请了阿弥陀佛像和香炉,准备安排大家助念。此时妙定师突然闻到一股奇香扑鼻,感到奇怪。这种香他从来没有闻过,于是到处寻找此香味源自哪里。他去每个殿搜索,像三圣殿、功德堂等,发现没有一个殿这么晚还点着香。

  之后,老和尚要求妙定师为他换衣服。他对什么衣服放在哪个塑料袋里都非常清楚。他嘱咐妙定师,将剩下的干净衣服与新来的出家人结缘。妙定师一边为他擦身,他一边念佛,突然说:“这里还有医院里居士供养我的钱!”妙定师说:“老和尚,往生后再交上去也来得及!”老和尚显得非常坚持。念了一会佛,他就再次要求将钱交给常住。妙定师将钱拿掉上交,他才放下心来。

  从晚上6点起,老和尚一直默念着佛号。大家为他助念时敲引磬,他就和大伙说:“不必劳驾大众,也不用敲引磬。等气断了,人走了你们再来念吧!”(以前,有个研究班的出家人看老和尚这么用功,就与他开玩笑地说:“老师傅,您一天到晚念佛,往生有没有把握?”他淡淡地说道:“有把握!”)他看到大家迟疑着,就用更坚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:“不用了,我有把握!”此时,大家都为这句话感到震惊,所谓生死事大,如此紧要关头,老和尚居然显得如此沉着冷静,异常自信,真非一般人可比。

  农历2001年腊月二十五日凌晨1点,老和尚要上卫生间。悟成师要扶他,他坚持一个人去。他喝了半杯水。凌晨3点,当妙定师再去看望老和尚时,他现吉祥卧,满面红光,毫无病态,安详往生,脸色有着婴儿般的光泽,异香满堂。妙定师急忙走出屋外,大声宣告:“老法师往生了!”

  老和尚往生后,因为正值精进佛七刚结束,很多居士还未下山,所以前来念佛的居士非常多。大众齐声念佛,佛号响彻天空。正月初二遗体火化时,天空中祥云朵朵。火化后,骨烬中发现不少白色舍利花和一些灰黑色的舍利子。

  编后语:老和尚临终前坚定的语气,显示出他生前对往生一事,早已经有了充分的把握,此种自信是他平时信愿坚固、精进念佛的成果。这给了我们很大的启示:我们对了脱生死、往生西方是否也已经有了决定性的把握呢?如果还没有,到了大限来临的那一刻,该如何是好呢?

  养众生慧命,栽永劫道风

  养栽法师(?~2003年1月),原是常州天宁寺的老维那师,“文ge”期间被迫回家。“文ge”结束后,国家的宗教政策落实,养栽法师被大和尚请来,做了灵岩山寺的维那,即堂主。

  养老在山上威信很好,他作堂主时,规矩大得很,上堂声音非常洪亮,年纪80多岁,还坚持每天到大殿,上早晚课,声音依然如此洪亮,他一人的声音能盖过300多人。每次上堂,他跪在垫子上念。绕佛时走不动,只能坐在华严钟底下。平时,他喜欢早上绕塔,或种几棵小树,然后绕着它们念佛。

  每个星期二,养栽老和尚为居士们讲开示,讲《无量寿经》。听果甫师介绍到这里,笔者回忆起曾经两次有幸在山上听老和尚的开示(今天为老和尚作往生记录,真是因缘不可思议)。当时,我第一次被几位居士们牵引,来到老法师的屋子里听开示。只见屋子狭小,还堆满书,连坐的地方也没有,很多居士站着,我也站在后面。老法师遇到人就拿书与大众结缘。别人供养他的钱全用来印经书,如《念佛感应篇》、《念佛感应见闻记》等等。记得当时老和尚递给我书时,因为想到自己已经有此类经书,我便婉拒递过来的书。老和尚说:“你可以再拿给别人看啊,多一个人看,也是好的嘛。”想到法师慈悲,我就高高兴兴地都收下了。在老和尚发书之际,我仔细打量了他的屋子,只能用“破旧不堪”四个字来形容,桌子和椅子都掉了漆。老和尚身上穿的袄子补了好几次,床上的被子最扎眼,补过太多次,破得让人看不下去。我内心十分感叹,现在生活条件如此好,没见过这么破旧的屋子,这么简朴的生活。



    老和尚开始讲开示了,只见他双腿盘坐,用毯子盖好双膝,半闭着双眼,无需看书,所讲内容一气呵成。当讲到娑婆世界的种种苦难,劝大众要好好念佛、求生净土时,语气那么殷切;说到阿弥陀佛的大愿能令法界众生永远离苦得乐时,让大众升起无比感恩之情,老和尚显得满面红光。养老的那份专注传染给了每个人,我站在那里专注地听了近两个小时,居然一点也不累。当老和尚讲道“今天就到这里”,我才惊觉时间一晃而过。而且他的方言令我听起来,觉得一点困难也没有。当时,有位居士说要供养老和尚新被子用,师父连连摆手说:“我不要这些东西,我没几年活了,有的用就可以了,你拿去给那些缺被子的人吧!”在场的每位居士都十分感动。

  养老对年轻的出家人更是关怀备至。他对新维那果甫师说:“你要以身作则,什么事情都要走在前面,什么事都不是为别人做,而是为自己做。那些仪规,人家背不出来,你都要能背下来。”包括维那师如何起腔,声调的高低,他全部教果甫师,并且手把手地教新维那师如何拿引磬、如何拿磬锤。每次遇到果甫师来请教,养老都非常耐心地教。有时老和尚觉得要补充上次所教的内容,竟然亲自去果甫师屋子5次。养老时常告诫年轻出家人:“你们年轻的出家人,当时刻以戒为师,具足威仪,尤其在待人接物中,应时刻以戒律为准绳,处处要显示出家人超凡脱俗的道德和品质。”果甫师学着养老说话的口气,让我们听了都觉得十分殷切,让我似乎又见到了他的道影。

  每年21天的精进佛七,养栽法师都会全程参加,一天都不会放过。2002年的最后一个佛七,道安老和尚要为大众讲开示,养老一反常态,抢着为大众作开示。他打断老和尚的话大声说:“对不起,老法师,我打断一下,今天我要来说几句。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,没有时间了,现在请让我给大家再讲几句。”老和尚讲的开示,在家人出家人都爱听。他讲的不是书本上的东西,都是自己实践的经验:怎么样用功,怎么样把一句阿弥陀佛念好,怎么样将自己的心收住等等。那天养老一口气讲了20多分钟。

  生前,他曾经常常对居士们说:“我要给大家做榜样,要坐着往生。”果然2002年腊月25日,老和尚先躺着念佛,擦身时皮都脱了一层,他一点没有吭气,临走时坚持要求大众将他扶坐起来,终于实现了他坐着往生的承诺。养老走了24小时,又是腊月天,一般人早就冰冻了,果甫师为他擦身时,发现身体居然还温热,真是太不可思议了。

  2003年正月初二,笔者参加了老和尚的荼毗仪式。众多的出家人和在家人挤在山上,共同念佛,送老和尚最后一程,感恩老和尚对在家众和出家众的深切关怀。虽然养老生前表示:只求往生,不求舍利,但烧出来的舍利依然很大,也算是一种精进修持的示现吧!

  编后语:无论生前生后,养老都为大众做了很好的示范:生前慈悲关怀出家人和在家人的修学,走时还不忘以身示范,充分展现了一位人天导师应有的风范。他朴实的作风、殷切的话语似乎还停留在我们的心中,会一直激励我们这些后生,沿着他的道路走下去,那就是往生西方净土,成佛度众生。

作者: 宣真    时间: 2016-4-9 20:46

发生在苏州灵岩山寺的往生实例

释真华:俗籍河南商丘。1923年12月15日生。幼罹人伦之大恸,长膺乱离之剧苦;入道多梗,参学多踬,世尘世途,倍历坎坷,国破教衰,饱尝忧患。早年就读于江南名刹天宁寺佛学院,曾任印光大师创建之灵岩寺客堂。

    灵岩山是个专修净土的道场。因此,除了数百个出家众以之为安身立命之处以外,并且不少专修净土的居士,常年住在山上随众熏修。在我记忆中经常住在山上的居士有:窦存我、胡松年,以及无锡的一位王居士等十余人;来来去去的则有“在家头陀”之称的高鹤年、龙健行(即现在的本际法师),以及为报父仇杀了孙传芳的施剑翘等人。因为我是知客,所以与他们接触的机会比较多些,而对于常住在山的人,认识也较常人为深。尤其是对于胡松年居士的预知时至、身无病苦、安详往生的事,在我的记忆中最为清晰,给我的影响也最深。现在我来谈谈这一经过情形,使一些对于净土法门疑而不信,或信而不坚的人听了之后,或许会把他们的观念转变一下吧?
  
1948年的一个早晨,有一须发如银、健步如飞的老居士,进了灵岩山寺的山门,便高声对门头师说:“师父!我来给您告假,明天上午八点钟我就要回家了!”说过,即向门头师顶礼一拜。
 
 门头师一听惊了一跳,遂问:“老居士!你住在新塔院里不是很好吗?为什么忽然要告假回家呢?”
 
 那位老居士笑笑对门头师说:“住新塔院里好是好,但再好总没有家好吧?”
  
门头师听了又是一惊,心想:“一定是谁得罪了他?不然他是不会急着要回家的!”
 
 于是,那位老居士到了客堂、进了库房、入了丈室,乃至跑到东西关房,见人就拜,拜了就说:
  “师父!我来给您告假,明天上午八点钟我就要回家了!”
 
 当他到丈室与妙真和尚告假时,妙真和尚不相信地看着他,而他却认真地对妙真和尚说:
  
“我昨天晚上梦见了观世音菩萨和师父(指印光大师),菩萨用净水向我头上洒了洒(此正应“观音甘露洒我顶”句),师父手执一朵黄 se莲华放在我脚上(此正应“势至金台安我足”句),说:‘后天上午八点钟我来接你,赶快请人助念!’看情形我就要往生了!和尚慈悲请您派几位师父助我念佛,免得到时候心忙意乱,作不得主!”
 
 妙真和尚见他说得那样认真,知道不是玩笑,便亲自陪他到了客堂,叫僧值师马上派人替他助念。他,到底是谁呢?他就是胡松年居士。
 
 客堂里的四位知客(我亦在内)和一个僧值,一听说和尚叫派人替胡松年居士助念,有的感到惊奇,有的觉得好笑。有的竟说;“大概是胡居士住在塔院里住得太寂寞了,叫几个人去敲敲念念,驱除寂寞吧?”然而和尚的命令是不敢违背的,僧值师只好到佛学院里找几个学僧,随胡松年居士去新培院。胡居士临离开客堂时,手指着墙上挂的一副对联(该对联为印光大师生前自授自书,联语是:“应当发愿愿往生,客路崎岖由彼恋;自是不归归便得,故乡风月有谁争?”)说:“我就要去与师父同享‘故乡风月’了,我就要去与师父同享‘故乡风月’了!”
  
第二天吃了早粥,许多执事都以好奇心去新塔院,一睹声言在八点钟就要回“家”的胡松年居士的究竟,当然我也不会例外的,因为我是最欢喜看稀罕事的呀!
 
 大家进了新塔院,听到一阵紧似一阵的念佛声从胡松年居士的静室里传出时,共同有一种“大事不好了”的感觉!但等到进入胡的静室,大家紧张的心情便松弛下来了;原来此时胡居士正在与妙真和尚谈笑自若地细声交谈着。只听和尚问他说:“你早上吃稀饭没有?”“跟平时一样,吃了两碗。”“身上有不舒服的感觉吗?”“没有,一点也没有。”不过,胡接着又肯定地说:“我在八点钟一定要去的!”
 
 后来妙真和尚又问他,要不要通知他在上海银行界服务的公子?他摇摇头说:
 
 “这点,我昨天就想过了,还是不通知他们的好。因为他们都不大懂佛法,一见我要去了,一定会哭哭啼啼的,反打闲岔。和尚既然也想到了这点,就请和尚马上打电话告诉他们吧!我想:等他们接到电话来到这儿,我也就到极乐世界了!”说过,他向诸师合合掌,就端坐在床沿上随众念佛了,情形一切如常,毫无异样,谁也不相信他在一小时之后,就能往生极乐世界。
 
 可是,当时钟的长针指在七点半上,说也奇怪,静室里的人和物都渐渐起了变化!先是胡松年居士的姿式由端坐变为侧卧,念佛声由高诵变为低吟,由六字变为四字,由四字变为一字——佛,佛,最后只见唇动就听不到声音!
 
 助念的人看到这种情形,都紧张起来了,尤其是妙真和尚,眼看到这位多年的老护法就要离开人间了,紧张中并带几分感慨!
 
 桌上的一盏小小的油灯,光亮原是忽明忽暗极其微弱的,奇怪!在时钟刚刚敲过八下,胡松年居士咽了最后一口气时,突然,光明炯炯,犹如千日聚于一室,并且,在静室百步以内的上空,好像有“百千种乐,同时俱作”而成的一种声响自然发出“南无阿弥陀佛!南无阿弥陀佛”的六字洪名。大家目睹这种“放光现瑞”和耳闻这种“天乐盈空”的境界,都异口同声地说:
 
 “胡松年居士真的蒙佛接引,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了!”
  
这,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,使我不得不深信印光大师所说的:“净土法门,别无奇特;但要恳切至诚,无不蒙佛接引,带业往生”的几句格言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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