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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善先资集

  戏侮速殃(出《现果随录》)


  麻城二孝廉,一信佛,一谤佛,同读书地藏殿。一人馈犬肉至,信者麾去,令不得入,且仓皇避门外。谤者曰:‘吾奉儒者教,不知所谓佛老也。’遂登座,夹肉戏献菩萨。才举箸,觉空中一推,仆地立死。少顷,门外孝廉亦死。见谤者百刑皆受,颈陷火枷,遍体烧烂。冥君向信者曰:‘汝有信心,不应到此。令汝来者,欲汝见彼受苦,传示世人耳。’敕回阳而苏。

  [按]地藏菩萨于娑婆世界,有大誓愿:一人不解脱,若己推而纳之沟中。世尊在忉利天宫说法,称之曰:‘假使十方诸佛,赞汝功德,经千万劫终不能尽。’又云:‘若有天人,享天福尽,五衰相现(*五衰相:天人将死时,出现五种衰相:云裳垢腻、头上花萎、身体臭秽、腋下汗出、不乐本座),当堕恶趣。见地藏菩萨形像,志心瞻礼,是诸天神,转增天福。’又云:‘若有众生,专诚供养,终身不退者,未来世中,常在诸天受乐。天福纵尽,下生人间,百千万劫,犹为帝王。’(俱载《地藏菩萨本愿经》)嗟乎!大士有如是不思议神力,名震河沙世界,威摄万亿诸天。一切众生,闻名见形者,皆获胜福。乃以愚浊凡夫,么么知见,妄加讥毁,何异萤光敌日,蝇翼障天,亦不自知其分量矣!

  劝勿烹蟹


  人闻地狱之苦,皆谓渺茫,不知世人烹蟹,即是沸汤大狱景象,人特习而不觉耳。当其薪焰一扬,锅中发热,此时群蟹恐怖惊惶,周身烦闷。俄而更热,则绕釜循行,各各欲出。俄而大热,则互为妨碍,神识昏迷。尔时浮在水上,大痛难忍;沈在水下,大痛难忍;相轧不动,大痛难忍。未几,锅中沸水,绕身涌注。注目,则如热钉烙眼;注背,则如沸铁浇身。如是受苦无量,而后含冤就尽,周身发赤。噫!众生不过为瞬息甘旨,造此无边业障。假令诸佛菩萨,以天眼观之,则此人与蟹,自无量劫来,曾为父母、兄弟、六亲,特以改头换面,不复相识。以故更相造业,更相杀害,乃至更相报怨,靡有底止也。普劝欲发慈悲,先行强恕,彼此借观,贪化为慈矣。

  蟹山受报(出《南阳广记》)


  湖州医沙助教,母嗜蟹,所杀无算。绍兴十七年,媪以恶疾死。后有数岁孙,见其立门外,遍体流血。语孙曰:‘吾因生平杀蟹,今在蟹山受报。急告汝父,作福荐吾。’言讫不见。

  [按]腌蟹之家,将生蟹抉去其脐,蓦以椒盐塞入,痛苦真不可形容。蟹山之报,业力所招感也。观蟹横行于地,知宿生必惯由邪径,不向菩提正路;绳系于背,知宿生必爱欲羁身,不能解脱缠缚。欲知前世因,今生受者是。

  劝勿食蛙


  捕蛙大约渔舟无赖。劝其戒杀,自不听受。但美味甚多,屈指及蛙,其细已甚。食者既寡,捕者自稀矣。戒之。

  蛙诉商冤(见《现果录》)


  苏州同知王某,在句容,忽见群蛙跳踯其前。王告曰:‘果有冤,指吾处所。’众蛙遂集一处。王命人掘之,得一死尸,口塞一鞭,柄上有脚夫名。至丹阳,一询而获。乃一商买蛙放生,露白而被脚夫害也。立为抵命。吴人因呼田鸡王焉。

  [按]蛙之被杀也,受八种小地狱之苦。人之杀蛙也,造八种小地狱之因。如蛙被杀时,先斩其首,是为第一断头小狱。既断头已,次去其皮,是为第二剥皮小狱。去其四爪,是为第三落足小狱。拔肺抽肠,是为第四刳腹小狱。热镬煎熬,是为第五沸油小狱。调和五味,是为第六碱糟小狱。齿嚼牙摩,是为第七磕石小狱。流入肠胃,是为第八粪尿小狱。是知杀蛙而卖者,前四种狱因,系自作。后四种狱因,系教他作。买蛙而食者,后四种狱因,系自作。前四种狱因,系教他作。杀而自食者,八种狱因,皆系自作。若不杀不食,从而和之者,八种狱因,皆系教他作。人能如是观想,方知视听言动间,无非罪垢,而娑婆世界,五浊难居矣(*五浊:佛教称人世为五浊恶世,即劫浊、烦恼浊、众生浊、见浊、命浊)。

  劝求寿者(以下言疾病不宜杀生)


  人既乐生恶死,当知趋吉避凶。吾与物类同禀天地之气,吾爱天所生,天亦爱吾生。吾愿物不死,物亦愿吾不死。今人自少至壮,自壮至老,无适而非杀。方其甫离母腹,即称庆而杀生。未几弥月矣,复杀生。未几周岁矣,又杀生。长而就塾,以膳师而杀生。继而议婚,因纳吉而杀生,请期而杀生,成婚而杀生。况子复生子,子之子复周岁,复就塾,复议婚,辗转无非杀生也。有女者,女出阁而杀生。信邪者,祀神故而杀生。好客者,宴宾故而杀生。多病者,贪味者,为口腹而杀生。加之步履杀,树艺杀,随喜杀,赞叹杀。积之一生,将为吾毙者,不下百千万数。以是求长寿,可得乎?普劝世人,欲冀延年,先持杀戒。杀戒既持,延年可必矣。

  救蚁延生(见《经律异相》)


  一比丘得六神通,与沙弥同处(*沙弥:佛教语。指七岁以上,二十岁以下受过十戒的出家男子)。定中见其七日当死,因遣省亲,谕以八日再来,盖欲其死于家也。至八日,沙弥果来。比丘复入定察之,乃知沙弥于归路时,见流水将入蚁穴,急脱袈裟拥住。以是因缘,寿至八十,后成罗汉。

  [按]经云:人不杀,得长寿报。观于沙弥而益信。

  救鱼免摄(出《法苑珠林》)


  唐魏郡马嘉运,贞观六年春,忽见两骑迎之,遂仆地。往谒主者,乃东海公也,欲邀为记室。马辞以固陋,强之,举文士陈子良以代。马因得苏,陈暴亡。一日,马与其友同行,望空若有所畏。询之,曰:‘见东海公使,将往益州追人,言陈子良极诉君,君几不能免。赖君在蜀之日,见池鱼将被取,出绢数十匹救之,故得免摄耳。’后嘉运以国子博士终。

  [按]时太宗在九成宫,闻之,敕侍郎岑文本就问,故得其详。

  算尽复延(见《竹窗三笔》)


  华亭赵素,至青浦,见亡仆立舟上,惊问之。曰:‘见役冥司,今追取三人耳。一湖广人,一即所探之亲。’余不答,疑己当之。至所亲室,已闻哭声。赵急还,复遇亡仆。曰:‘君且无恐,至夜吾不至,则免矣。’赵问故,答:‘于路见有为君解者,以合门戒杀故。’及夜,果不至,赵竟无恙。

  [按]所谓神灵卫之也。

  膳减龄增(见《感应篇图说》)


  寺丞萧震,梦人告以寿止十八。从父帅蜀,蜀官以主帅履任,大设宴。震偶至庖,见系牛,叩之,曰:‘酒三行,例进玉箸羹。法取牸牛,烙铁钻乳,乳凝箸上以为馔。’震亟白父,索食牌,判永免此味。是年十七岁。复梦神曰:‘汝有阴德,不但免夭,可望期颐(*百岁)。’后享年九十余岁。

  [按]一脔既可以延寿,一脔即可以削寿矣。

  劝医士


  医道所以可贵,以其有救济之功耳。然药能医病,不能医命。若杀生以佐药饵,不惟使病者反增怨孽,将来自己苦报,亦不能免。何则?乐生恶死,人物同情。杀一命以生一命,然且仁者不为,况不止一命乎?况又未必生乎?若谓病入膏肓,不忍坐视,则当以净土法门告之,使其永离生死,其为救济,不更大乎?大抵人有疾病,则善言易入,平时虽愤愤排佛,到此瓦解冰消。乘机化导,是为第一良方也。

  改书赎过(见《梁书》)


  陶宏景,字通明,母霍氏,梦天神擎炉至家而生。宋末为诸王侍读。齐永明中,脱朝服挂神武门,隐句曲、华阳洞天。与梁武帝有旧,国家大事悉访之,号山中宰相。其徒桓恺,得道飞升后,一日密降其室,曰:‘君所修《本草》,以水蛭蚊虻为药,功虽及人,而害物命,上帝以此谴怒矣。宏景悔,乃以他药可代者,别著《本草》三卷以赎过。且诣鄮县阿育王塔前受五戒。曾梦佛授记(*佛对发心修行的人授与将来证果作佛的预记),名胜力菩萨。临终以袈裟覆体,安然脱化。年八十五。谥贞白先生。

  [按]杀物济人,似不失正道,犹然上干天谴,可畏哉!
  伟大祖国是炎黄子孙最美丽的家园,五星红旗是我们家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,让我们共同祈愿:祖国明天更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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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劝勿击蛇(以下言细行不宜杀生)


  世皆谓蛇能害人,惟恐不杀,甚有言击之不死,贻患于后者。独不念击而不死,犹当报怨,倘击之至死,其怨不更深乎?无如世人所见甚小,但知今世,而不知来世,所以作此断灭之想。又况害我必有宿因,若无宿因,决不害我。何必先料其杀我而害之耶?纵蛇欲害我,亦不当杀。何则?蛇因前世害彼而来,若又杀之,则是前仇未报,今怨复结,反当两世受其患矣。世人奈何不思乎?


  焚蛇灭族(见《好生录》)


  明方孝孺,父将营葬,梦朱衣老人拜曰:‘君所选穴,正我住处。幸宽三日,俟吾子孙迁尽,当有厚报。’言讫,复再三稽首。其父寤而不信,竟令人掘,有红蛇数百,尽焚之。夜复梦老人泣曰:‘我已至诚哀恳,奈何使我八百子孙,尽歼烈焰乎?汝既灭我族,我亦灭汝族。’后生孝孺,其舌宛如蛇形。官翰林学士,触怒成祖,命斩十族。计被杀者,正如蛇数。

  [按]佛言:子以三因缘生,一父母先世负子钱,二子先世负父母钱,三怨家来作子(详《十二因缘经》)。人第知赌博饮酒者,为怨家;不知威权盖世,祸延宗族者,亦怨家也。人第知亏体辱亲者,为怨家;不知荣宗耀祖、血食千秋者,亦怨家也。世人争财夺产,无非为子孙计耳,想到后来结局,虽子女盈前,有何所用?一生拮据,徒自苦耳。是故夺东邻财者,东邻为子耗之;夺西邻财者,西邻为子耗之。世人日在颠倒中,日在羁縻中,终古没溺而不悟,殊可骇也。

  死蛇得度(出《竹窗随笔》)


  姑苏曹鲁川女,嫁文氏。有蛇逐鸽,家人毙之。数日,蛇附女作人言云:‘我昔为荆州守,侯景反,追我死江浒。父母妻子不知安否?’鲁川惊曰:‘侯景,六朝人。今历陈、隋、唐、宋、元而至明矣。’鬼方悟死久,曰:‘既作蛇,死亦无恨,但礼《梁皇忏》,我行矣。’忏毕,索斋,施焰口一坛。明日,女安稳如故。

  [按]人在世间,循环生死,犹如呼吸,俄而入一胞胎,俄而出一胞胎也,俄而又入又出之无穷也。生不知来,死不知去。蒙蒙然,冥冥然,千生万劫而不知也。俄而升天宫、沈地狱,俄而为鬼、为畜、为人、为仙,升而沈,沈而升,千生万劫而不知也。昔须达为佛营室,佛视地上蚁子,而谓达言:‘此蚁自毗婆尸佛出世已来,经今七佛,尚堕蚁身。’(出《贤愚因缘经》)。夫一佛出世,历年甚久,矧曰七乎?释迦而后,过一千七百二十万五千余岁,而后弥勒菩萨从兜率天宫降生(载《弥勒下生经》)。未知此蚁脱蚁身否?由是观之,此蛇自六朝至今,即脱蛇身,犹未为迟也。噫!如是而不求生净土,永脱轮回。与物类浪生浪死者何异?

  劝绝养金鱼蟋蟀


  《正法念处经》云:‘人命不久住,犹如拍手声。妻子及财物,皆悉不相随。唯有善恶业,常相与随行。如鸟行空中,影随常不离。’故知金鱼、蟋蟀,虽可娱目,究之一无所用,唯有杀业永远常存。何苦为两眶瞳子,结怨生生,偿仇世世乎?

  红虫示报(见《好生录》)


  明末,无锡薛子兰喜畜金鱼,每取红虫饲之,所杀不可胜计。后得奇疾,舒手于身,握而掷之,曰:‘有千万红虫,在吾身上。’痛楚难忍,遍体搔烂而死。

  [按]白起坑赵卒,一夕四十万;项羽坑秦卒,一夕二十万;献贼在川中(*献贼:指明末农民起义军首领张献忠),断人手足成山。尔时众生血肉糜烂,与红虫何异?噫!死于刀兵者,过去必有其因;畜物伤生者,未来必有其果。故曰:众生畏果,菩萨畏因。

  蟋蟀酬冤(见《因果目击编》)


  明末,杭州张某好斗蟋蟀,负即断头弃之。后疽发于背,烂黑肉如蟋蟀头者数百,触之,皆动,其痛入骨,号呼而死。

  [按]世人造业,本于六根。一根既动,五根交发。如畜蟋蟀者,本为眼根,而捕时静听其鸣,耳根造业;以手指挥,身根造业;计度胜负,意根造业;赌博、饮酒、鼻、舌二根造业。《楞严经》所云:‘六交报’,盖谓此也。

  劝惜蝼蚁


  积德之人,如作家(*振兴家业)之子,不见其益,然日积月累,自成陶朱之业(*陶朱:春秋时范蠡帮助越王灭掉吴国后,弃官不做,到了陶,自称朱公,以经商致富。后来用‘陶朱’称富者);丧德之人,如败家之子,不见其损,然日侵月削,便无立锥之地。故曰:勿以善小而不为。

  蚁王报德(见《古史谈苑》)


  吴富阳董昭之,过钱塘江,见一蚁走水中芦上。欲救入舟,众不可。乃以绳系芦于舟,蚁得至岸。夜梦乌衣人谢曰:‘仆是蚁王,不慎堕江,蒙君济拔,后有急难,可来告我。’历十余年,昭之以盗诬入狱,思及蚁梦,欲告无由。一人曰:‘何不取地上两三蚁,置掌中而告之。’昭之如其言。夜果梦乌衣者曰:‘急投余杭山中,可免于难。’觉而逃之余杭山,遇赦得免。

  [按]勿以蚁之报德为荒唐也,微细昆虫,每有不可解之事。昔苻坚与王猛、苻融二人,密议赦事于灵台。方定草稿,忽有大黑苍蝇,飞至笔端,其声甚厉。俄而国中遍闻将赦。苻坚念两人之外,更无泄其议者。因鞫(*审讯、查问)有司所闻之由,奏曰:‘前日,途中遇一黑衣小人,长三尺,遍呼于道曰:“朝廷将赦,朝廷将赦。”言讫,忽然不见’。苻坚方悟即向之苍蝇也(出《北史》)。天下之大,何所不有?蚁王报德,无足奇者。

  劝猎人(以下言营业不宜杀生)


  佛言:‘念念仁慈修善者,造人天福德身;念念杀生食肉者,造地狱畜生身。’猎人自朝至暮,见鸟则思射之,见兽则思捕之,欲求一念之非杀而不得。所以怨对连绵,展转不息,沉沦亿劫,而无出期也。彼杀生如草芥者,何弗思之?

  慈鸟感人(见《后汉书》)


  邓芝征涪陵,见一鸟哺雏,射之不中。鸟以诸雏在,不忍远飞,再发中之,鸟犹带箭喂雏,复衔余食在侧,呜呜教子取食,遂哀鸣气绝,诸雏亦哀鸣不已。芝大悔曰:‘吾违物性,将死矣。’未几,果为钟会所害。

  [按]天下最惨者,莫如中年慈母,将欲病亡之时,呼垂髫儿女至床前,执其手以永诀。眷眷叮咛,一语而愁肠百转;依依不舍,片时而雨泪千倾。既恐他人肆虐,又虑后母行凶。见伶仃之状,魂魄因以悲怆;闻啼哭之声,肝心为之寸裂。此等惨杀人事,皆系前业所招,以故无由解脱。

  沸汤猎报(出《感应篇图说》)


  汾州猎户刘摩儿,与男师保,相继而死。北邻有祁陇威者,病卒复苏。因言在冥司,见刘父子在沸汤镬中,肉尽见骨,良久,复还本形。叩其故,曰:‘好用火猎,故受此罪。’

  [按]经言:‘地狱之中,一日一夜,万死万生。从此死已,巧风吹活,还受其苦。若彼业报未尽,纵使山河大地皆坏,受苦未尝少息。’所以《地藏经》云:‘此界坏时,寄生他界,他界坏时,更寄他方,他方坏时,展转相寄。此界成后,还复而来。’呜呼!不思则已,思之诚可畏也。

  人鹿同果(同前)


  庐陵吴唐,善射猎,常携子同出。遇鹿与麑(幼鹿)游,唐射麑毙之,鹿悲鸣而去。唐伏草中,伺鹿出舐麑,又射毙之。俄又逢一鹿,射之,矢中其子。唐抱子而哭,闻空中呼曰:‘吴唐,鹿之爱子,与汝何异?’惊视间,忽一虎跃出,搏折其臂而死。

  [按]或问罪人不孥(*孩子),吴唐固恶,其子何罪?恶其父而杀其子,冥间法网太苛矣。不知行善之人,则托生积善之家以享福;行恶之人,则托生造恶之家以受祸。彼其子必宿世积恶,应毙于虎,故投胎吴氏,以受其殃。使天下知所畏,乃父知所惩,此因缘会聚,不思议业力之所招也。佛言:‘劫欲尽时,人寿十岁,众生相见,各生毒害杀戮之心,无慈愍意,如猎师在山泽中,见诸禽兽,惟起毒害屠杀之心。所以,劫末七日内,草木土石,悉成刀杖,共相屠害,从此命终,皆堕恶趣。’(见《起世因本经》)。普劝世人,见诸人类,皆生救度之想;见诸异类,亦生救度之想。在在发菩提心,纵有罪障,如日照冰山,应时消释矣。

  劝打鸟人


  禽鸟虽微,然雄者偶出,雌者唧唧以悲号;其母不归,子即喃喃而待哺,与人无异也。倘离其匹偶,丧厥群雏,必悲鸣不食,凄惨无依。故曰:‘散物之偶者,得夫妇分离报。伤物之雏者,得子孙夭折报。’因果灼然不诬也。

  三燕念恩(出《证慈录》)


  宋严州女王亚三,见猫捕燕母,取饭饲三小燕,迨长,飞去。是冬,亚三死,明春有三燕来,飞绕不休。其母曰:‘燕寻亚三否?亚三已死,葬后园中。’三燕辄入园飞鸣,死于墓上。

[按]人有思念旧恩,情义深重,如三燕者乎?观之惨然知愧。

  群鹊卜葬(出《观感录》)


  武进瞿公,素有厚德,曾见一鹊,带箭哀鸣,悯之,呼鹊曰:‘汝欲拔箭,可急下。’鹊果飞至,公拔之,饲数日,纵去。后葬亲,得一佳地,而难点穴。有群鹊噪集其上,一鹊啄公衣,复还墓者三。公曰:‘若果佳穴,再鸣三声。’鹊遂应声而鸣。地师(*风水先生)审之,与穴法合,遂葬焉。后士达、士选,同举乡榜(*乡试榜上有名。科举时代,每三年考生会聚省城考试,称之为乡试。考中的称为举人),子孙日盛。

  [按]阴地生于心地,暴祖先之柩,而心外觅穴,愚夫也。
  伟大祖国是炎黄子孙最美丽的家园,五星红旗是我们家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,让我们共同祈愿:祖国明天更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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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罗禽异疾(出《拙庵日记》)


  鄱阳染工董某,好罗禽鸟,竹贯其头,燎于茅薪上,去羽灰货之。所杀无算。后得疾,遍体皮粗如树,奇痒难耐,但取干茅燎之。又患头痛,辄令人以竹片击脑。如是三年而死。

  [按]竹击茅燎,痛苦事也,董某甘之如饴,何哉?盖人性本善,射鸟网雏,为其所不为也。则竹击茅燎,亦欲其所不欲耳。

  众鸟啄身(见《好生录》)


  明末武进顾谋,捕鸟无数。病卧,自言曰:‘今日有鸟啄我手。’复曰:‘今日有鸟啄我足。’日易一鸟,遍身啄碎。病四十九日,曰:‘今日有鸟啄我目。’遂死。家人视之,果无瞳子。

  [按]畜禽鸟于笼者,虽不害其命,然未必非牢狱之因,戒之!

  铁珠入腹(出《因果目击编》)


  昆山龚福,善用鸟铳。顺治壬寅夏,以火照铳药,灯煤爆入药中,火大炽,须眉尽脱,铁珠自胸入腹,奇惨而死。

  [按]此等人,必堕铁丸地狱(*地狱中的一层。有热铁丸,狱卒驱使罪人抓取,手、脚都会烫烂)。若生人中,应得三种果报:一火伤,二炮死;三惊狂丧命。释迦如来曾于无量劫前,为忉利天王,与阿修罗战。引兵将还,有金翅鸟巢于大树。帝释念曰:‘吾兵若至,鸟卵必坏。’即敕驭者回千辐轮。修罗见帝释忽回车,惊怖退去。以慈力故,帝释得胜(详载《起世因本经》)。帝释且不忍一卵之伤,况薄福凡夫,而可草芥众生耶?

  劝屠人


  猪羊虽系物类,畏死与吾同情。只如豢豕之家,甫受屠人之价,此猪便涕泪不食,虽口不能言,然心知命在须臾也。所以就缚之时,哀号动地,出门之候,觳觫傍徨。屠人行一步,则恐怖一步,此猪见一人,则望救一人,及其既入屠门,见其攘臂就执,持刀相向,则大声疾呼。号天而天不赐梯,掉地而地不借孔。顾左盼右,无非杀己之人;视后瞻前,尽是伤身之具。蓦尔之间,仰卧几床,尖刀入腹。此时如沸油灌顶,此时如万戟钩心,声以痛极而转低,眼为血流而紧闭,是诸苦楚不可说,不可说矣,尚忍言哉。嗟乎!此猪宿世为人时,岂无父母珍之如手足,奈何膳夫视之如泥沙;岂无妻孥爱之如腹心,奈何屠户戕之如草芥。前生恶业可畏,此日方知;夙昔盖世英雄,而今何在?不求解脱,人人难免如斯。一入轮回,在在皆成堕落。故西方净土,是男是女总堪修;戒杀放生,若智若愚当自勉。各请直下回头,莫致他生自悔。

  群豕索命(出《醒迷琐言》)


  宋淳熙初,台州径山路口,有赵倪者,世业屠沽。一夕梦豕百千头,俱作人言,告曰:‘我辈被杀,受尽痛苦,今汝罪已盈,可速去。’明日将起宰豕,忽叫号发狂而死。

  [按]余闻屠户杀猪,尖刀刺心,猪方就毙,不然,犹叫号不已也。呜呼!此猪前世,吾决其必定杀生。其所以杀生者,心也;决其必定食肉,其所以食肉者,心也;决其必定毁谤三宝,其所以毁谤三宝者,亦心也。心自作之,焉得不心自受之乎?

  嗔杀现报(见《敬戒堂笔乘》)


  浙江邵某,业屠沽,豢猪数头,视肥瘠而宰之。忽一猪长跪泣下,邵略不悲悯,反加嗔怒而杀之。是日天微雨,置肉几案,至晚无一买者。邵怨怒,著屐立凳,取肉挂于梁之铁钩上,不意用力过猛,脚滑凳倒,肉反堕地,而钩穿掌心,虚悬难脱。家人急救,已痛极闷绝矣。时方酿酒,号痛时,辄取酒与糟啖之。淋漓污溷,宛然一猪,叫卧二十余日而死。

  [按]人情莫不欲富厚,而屠者偏赤贫;人情莫不欲善终,而屠者必横死;人情莫不欲室家完聚,而屠者偏离散,亦何苦业其术乎?佛世有一屠者,教子以杀羊法,子欲投佛出家,不受其教。父怒,以一刀一羊,并子,同闭一室。曰:‘汝若不杀此羊,即以此刀自杀。’其子沉吟良久,以为与其破佛禁戒,不如自丧身命。遂举刀自杀。一弹指顷,魂神即生忉利天,受无量乐(详见《藏经》)。所以,莲大师云:‘我劝世人,若无生计,宁丐食耳。造业而生,不如忍饥而死也。’

  劝庖人


  今人只为衣食二字,吃尽大亏,受尽大苦,结尽大怨。究竟吃亏、受苦、结怨,甚为不必。何则?伤生为业,不过为事父母、畜妻子,继饔飧耳。然他业营生者,父母未尝不事,妻子未尝不畜,饔飧未尝不继。此则枉结万世怨仇,岂非愚痴之甚乎?若云落在行业中,不得不然,则落在厕中者,竟长居厕中以没世耶?呜呼!今人动云改业不便,不知戴角披毛后,更有大不便在。盍(*何不)从小不便时,毅然改之。

  惨同车裂(见《自召编》)


  杭州方湖,司庖为业,而兼开肉铺。杭俗岁暮,例必杀牲祀神,方则执刀,沿门代人屠戮。积之数年。后入长安,醉眠道左,忽有大车疾过,裂其胸腹肺肠,见者无不掩鼻。

  [按]杀生之人,命终作猪羊鸡犬声,张目吐舌而毙者,见闻不可胜纪。此等皆未知佛法,所以造此业障。仁人君子,宜发怜悯心,委曲开导,劝之改业,若能翻然悔悟,不啻救数万生灵矣。迂阔之诮,又何惜焉。

  死状如鳅(见《杀生炯戒》)


  秀州人陈五,炙干鳅甚美,人竞买之。后陈得疾,但跳踯床上,遍身溃烂。其妻乃说五烹鳅之法最惨,今病状,宛然如鳅死云。

  [按]经言:‘一切畏刀杖,无不爱寿命。’每见世人,活切鳅头,身犹跳踯,何其忍也。安得起陈五,而遍告杀鳅者哉?

  疮中出鳝(出《护生录》)


  吴兴一小民,卖鳝为业,后生恶疮,每疮形如鳝头,遍身缠绕,痛苦而绝。妻子亦相继饿死。

  [按]学士周豫,尝煮鳝,见有鞠躬向上,以首尾就汤者,剖之,乃腹中有子,鞠躬避汤耳。恻然感叹,永断不食。

  回心出世(出《龙舒净土文》)


  唐张钟馗,杀鸡为业。后得病,恍见一绯衣人,驱群鸡来,啄其两目、两手,痛苦彻骨。一老僧闻之,急为其铺佛像,焚香敬礼,称阿弥陀佛圣号,兼令钟馗至心称念。方半日,忽异香盈室,安然而化。

  [按]《地藏经》云:‘临命终时,他人为其称念佛名,彼诸罪障,亦渐消灭,何况众生自称自念。’钟馗因恶相现前,回心念佛,其真切恳至,倍厥寻常万万。虽有重罪,譬如千年暗室,一灯照破矣。何罪不灭,何福不生耶?昔阿弥陀佛,未成佛时,发四十八大愿。有曰:‘我若作佛时,名声超十方,人天欣得闻,皆来生我刹,地狱鬼畜生,亦生我刹中。’(详见《大本阿弥陀经》)。故知不问天仙人鬼,但能念佛,无不接引。岂非超出轮回之捷径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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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劝开熟食酒肆者


  人人知道有来春,各家藏著来春谷。人人知道有来生,何不修取来生福?如杀生为业,本图口食,然命未终而夭横因之,恐怖因之,命既终而偿债因之,地狱因之。岂非所得甚微,所失甚大乎?仁人以因果恳切告之,获福无量。

  临终异相(见《好生录》)


  杭州郑某开熟盆酒肆,所杀不一。殁时见群畜索命,口称鸡来,则两臂扇动,如鸡被杀,以翅扑地状。口称鹅来,则伸颈摇臂,喉音哑哑,作悲鸣状。口称鳖来,则缩头手足,作拘挛状。每称某物,则作某物被杀时状,备极恶形而死。

  [按]或问:‘一切惟心造,郑某生时所杀,既非一类,而临终索命者,亦非一类。则来世受身,将于数者之内,专为一物乎?或数者之外,别受其报乎?’答曰:‘杀业既重,必受三途剧报。三途报尽,然后怨怨索债,命命填还。若往昔因中,割鸡多者,鸡报先之,烹鳖多者,鳖报先之。杀他命者,亦复如是。譬如欠债,急处先还也。’

  产蛇异报


  康熙十七年夏,南京有卖鳝面者,门庭如市。一日,妻坐草(*临盆生产),有大蛇自腹而出,俄产数百小蛇,满房缭绕,其妇骇死。

  [按]杀戮如是,心先化为蛇矣,焉得无异蛇恶报。

  劝持斋(此篇是戒杀之究竟)


  刀兵之难,在于人道,约数十年一见,或数年一见。至于畜生道,则无日不见者。普天之下,一遇鸡鸣,即有无量狠心屠户,手执利刀,将一切群兽,奋然就缚。尔时群类,自知难到,大声跳踯,动地惊天,救援不至,各各被人面罗刹(*恶鬼通称),裂腹刺心,抽肠拔肺,哀声未断,又投沸汤,受大苦恼。片刻之间,阎浮世界,几万万生灵,头足异处,骨肉星罗。积其尸,可以过高山之顶;收其血,可以赤江水之流;览其状,惨于城郭之新屠;听其声,迅于雷霆之震烈。如是所造无量恶业,其端皆为吾等食肉所致。则食肉之罪,招报亦不轻矣。世人动云:‘吾未尝作恶,何必持斋?’呜呼!岂知君辈偃息在床之时,即有素不相识之人,先为君辈造过恶业乎?又况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可以异类血肉,供其滋养。曾见医书云:‘孕妇食蟹,多遭横产。’又云:‘男子食雄犬势(*雄犬生殖器),可以壮阳。’夫蟹性横行,食其味者,即得横行之性,所以横产。犬性最淫,食其味者,即得淫欲之性,故能壮阳。蟹与犬如是,则一切鸟兽鱼鳖亦必如是。今人自少至老,所食水陆之味,不可胜数,积而久之,则周身之血肉、骨髓,大可寒心。故知持斋一事,诚为清净高风,未持杀戒者,不敢即以此相强,既持杀戒者,安得不以此相勉哉?

  梦感群神(出《现果随录》)


  昆山张迩求,冰庵先生兄也。笃信三宝,力行善事,尝于崇祯戊寅冬,请三峰大树证和尚于清凉庵起禅期。偶食鲜鱼、鸡子,是夕,梦至庵门,见龙神八部,青发獠牙者五十余神,出门欲去,仓皇问之。曰:‘吾辈护道场神也,尔为期主,回家食荤,故欲去耳。’迩求于梦中苦陈忏悔,众神复进。由是终三月期,坚持斋戒。

  破斋酬业(下三事同前)


  昆山魏应之,子韶族子也。崇祯庚午春,与子韶同寝,忽梦中狂哭念佛。子韶惊问,乃曰:‘梦至阴府,见曹官抱生死薄至,吾名在缢死簿。下注云:“三年后某日,当自缢书寮。”余问何罪,曰“定业难逃。”问何法可免,曰:“莫如长斋念佛,精进修行,庶或可免。”’遂语子韶曰:‘侄从此一意修行矣。’遂持长斋,晓夕念佛,精进者八月。后文社友皆咻曰:‘此梦耳。堂堂丈夫,何为所惑?’由是渐开斋戒。癸酉春,无故扃(*关门)书房门缢死。屈指旧梦,适满三年。(此等文人,世间之蠹,眼光如豆,真可哀怜,然比比皆是也。)

  茹荤终堕


  平湖给谏马嘉植,字培原。登崇祯甲戌第,操行清正。作县时,从某官所嘱,扑杀欠粮二吏。元旦扫墓,忽见二鬼陈冤,马公曰:‘此某台意也。’鬼曰:‘吾两人是替身,若一驳问,即能辨明。以雷霆之下,不容置辨,故负冤而死。今吾二人,虽不敢索命,老爷不久亦当谢世。为蒲圻县城隍。’马公大恶之。遂持斋戒,礼雪窦石奇和尚披剃,法名行旦,号僧祥。清净修持已十二年。偶因小恙,食鸡子。夜分,复见二吏曰:‘老爷以破戒,势不能留。某日当赴蒲圻矣。’至期而逝。

  卖斋立摄


  麻城王某,长斋三载,忽染恶疮,心生退悔。友人慰曰:‘公持斋人,佛天当默佑。’王曰:‘持斋三载,招此恶报,有何益乎?’友曰:‘汝不欲此斋,可卖与吾否?’王问如何卖,友曰:‘一分一日,三年当银十两八钱。’王喜,遂书券得价。明日将破斋,夜梦二鬼骂曰:‘十个月前,汝禄已尽。以持斋故,延至今日。今命算反透矣。’立欲摄去。王请缓一夕,当退银,誓复长斋。明日,呼其友索券,友曰:‘昨持归,即于佛前焚化矣。’王悔恨,立死。

  持斋免溺(出《观感录》)


  康熙二年,有渔舟泊小孤山下,夜闻山神命鬼卒曰:‘明日有两盐船来,可取之。’至晨,果有两船至,风波顿作,几没数次,久之得免。是夕渔舟仍泊故所,闻山神责鬼使违命,鬼曰:‘余往收时,一舟后有观音大士,一舟前有三官(*指天、地、水)大士,故不敢近耳。’次日,渔人追问盐舟,盐舟人不信。思之,忽悟曰:‘有一操舵者,持观音斋,一拦头者,持三官斋也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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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万善先资集卷三


  辨惑篇


  释生物养人之疑(凡六辨)


  [问]惟天地万物父母,惟人万物之灵。天生异类,本为养人。禁之宰杀,逆天甚矣。[答]既知天地为万物之父母,奈何不知万物为天地之赤子。赤子之中,强淩弱,贵欺贱,父母亦大不乐矣。倘因食其肉,遂谓天所以养我,则虎、豹、蚊、虻,亦食人类血肉,将天之生人,又为蚊、虻、虎、豹耶?

  [问]然则天何不禁人之杀?[答]天固禁之,故累示杀报。其不能人人禁者,亦犹不能禁虎、豹、蚊、虻耳。

  [问]审如是,则鸟、兽、鱼、鳖,皆可不生,今何充满于世?[答]此等皆自业所致。若归其故于天,天亦不公甚矣。倘云得天地之戾气,所以为物,试问何以独得戾气?

  [问]天下物类甚多,人人戒杀,则蕃息日盛,将来竟成禽兽世界。奈何?[答]蚯蚓虫蛇,人所不食者也,岂见充满于天下。况世间禽兽之多,正因杀禽兽者多耳。冤冤相报,互为畜生,则成禽兽世界。若人人戒杀,则物类业报渐销,必人天增盛矣。楚不捕蛙,而蛙反少;蜀不食蟹,而蟹自稀,非明验乎?且子杀犹未戒,遂虞物类之多,与耕田未下种,先忧天下之胀满者何异?

  [问]天既恶杀,当使血肉之味,尽变为恶臭难堪,则普天之下,自然戒杀,不亦善乎?  [答]禽兽血肉,原系恶臭难堪,世人食之,见为美者,其故有二:一物类业报所致;二人类业报所致。物类之报,未当解脱,其身自然变成美味,引诱世人宰割。人类之报,未当解脱,其舌自然贪爱肥甘,多方借其重债。若彼此业习俱尽,自无饮血茹毛之事。譬如有人,前世为猫,念念捕鼠。前世为鹤,念念吞蛇。若转世为人后,不复思此二物,可见一种形骸,一种嗜好。嗜好不同,从形骸起;形骸不同,从业缘起;业缘不同,又从心起。天不能化其心之善,安能变其味之恶?

  [问]杀生为业者,仰事俯育皆赖此,劝之改业,绝其生路矣。爱物不爱人,吾不取也。    [答]杀生为业,犹漏脯救饥,虽暂得衣食,而千万劫受苦,未有了期也。正惟爱之,故劝改业,反谓绝其生路,则细人之见矣。

  释俗见断杀之疑(凡八辨)


  [问]牛可耕田,犬能司夜,固当怜之。猪、羊一无所能,不食何用?[答]戒杀放生,不过自全其恻隐耳。岂因物之有用无用哉?因有用而不食,仍然自私之念矣。况蚖(*同‘螈’)、蛇、蝠、蝎、蟏蛸(*一种蜘蛛)、蜣螂,俱系无用,试问何以不食乎?’

  [问]鸡、犬、牛、羊,皆哀鸣畏死,杀之固所不忍。水族无声泪者,安能尽戒?[答]形有大小,性无大小。杀防风氏与婴儿(*古部落酋长名,身躯异常高大),其罪均也。倘谓形小者可杀,则人身更小于牛,是杀牛反不如杀人矣。若云无声不痛,试于哑人就戮时察之。

  [问]操刀自割,固害慈心。今携物至他所,使人杀讫,然后持归,不失远庖厨之义,足矣。[答]此掩耳盗铃也。若使人代杀,即可嫁祸于人,则屈受笞杖者,但当怨隶人,不当怨官长。若他处就戮,即可迁怨彼处,则枉判流徙者,但当恨边地,不当恨刑官。岂物类可欺,自心可欺耶?

  [问]所放之物,被人捕去,奈何?[答]捕者自捕,放者自放。譬如良医疗病,不能保将来之不死;譬如凶年设粥,不能保日后之不饥;譬如工师构大厦,不能保久远之不坏。世间万事皆然,何独至于放生而疑之。无如今人当名利所在,则奋然勃然,略无顾虑,独至善事当前,则逡巡畏缩,百计求其弊端,宜乎酿成此苦娑婆界也。

  [问]物既损伤,放之未必终活,何苦枉费钱财?[答]物既损伤,尤可怜悯。若乘此而生,固莫大之功。倘不幸而死,使物类善终,不犹愈于鼎镬煎熬乎?譬如狱中之囚,明知其无辜而将纵矣,岂得因彼形容枯槁,反置之死地乎?

  [问]行善以立心为主,心地苟善,何须戒杀?[答]何哉?尔所谓善心者,为口腹之娱,使物类受弥天痛苦,究竟一入咽喉,遂成粪秽脓血,则天下凶心毒心,莫此为甚矣。试问善心更在何处?吾恐三恶道中,尽是此辈善心人也。

  [问]吾则无可无不可,非戒杀非不戒杀,置之无心而已。[答]无心戒之,功固不浅,无心杀之,罪亦不轻。寇盗劫掠他家,飞矢误中于汝,汝能谅其无心乎?

  [问]异类众生,不下恒沙之数,今所救有限,亦何济于事?[答]上帝好生恶杀,生全一物,已合天心,况多命乎?譬之贫者,铜山金穴不可得,即斗粟亦足延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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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释业重难救之疑(凡六辨)


  [问]物类烹割,势所难逃。我纵不杀,必有杀之者,不杀何益?[答]物罪固不可逃矣,己罪独不可逃乎?因不可逃而杀之,与彼同受不可逃之罪矣。独不思物类前生,亦执不可逃之见,以致今日不可逃也。奈何处可逃之地,不思早自逃乎?

  [问]世间物命,类多欠债相偿,杀之何罪?[答]物命偿债,理所固然,但有对受杀果,不对受杀果之分耳。对受杀果者,前世彼曾杀我,今怨对相逢,理当酬我也。不对受杀果者,前世他人曾被其杀。今业报虽至,不当酬我也。世人一宴之时,牲肴数品,一盘之肉,细命百千,安得尽取对受者而杀之?故知取偿于宿世者,千中希(*同‘稀’)得一二,而借债于来生者,比比皆然也。言念及此,良可畏矣。

  [问]不对受者杀之,固当有报。若对受者,一往一来,杀报已尽,庸(*难道)何伤哉?[答]子不见市人相殴乎?此以杖来,彼以杖往,两拳迭下如雨。曾见一往一来之后,各各束手平心乎?菩萨于未来世因缘,洞若观火,所以遇怨仇而不报也。

  [问]佛言:‘有生之属,或多宿世父母六亲’,有何证验,而忍作此想?[答]六道众生,无量劫来,轮回不已。若以一劫论,其数无量,安见目前一切,与吾无关耶?汝作是想,犹且不忍。倘不知而杀,或见杀不救,独何忍乎?所谓不能三年之丧,而缌、小功之察矣(*缌:细的麻布;缌麻,古代丧服之一。小功:古代丧服之一,用较粗的熟布织成)。

  [问]宿世六亲既多,则堕于异类者亦多,但既为六亲,定然与吾有缘,纵堕异类,未必死于吾手。[答]尔亦知六亲亦从怨对中来乎?吾蒙其惠者,彼酬吾债也;彼蒙吾惠者,吾酬彼债也。纵或至亲骨肉,得从善缘相聚,又因爱之过深,未免责望过切;责望不已,继以愤怒;愤怒不已,两生嫌隙。第一世少有嫌隙,即种第二世仇怨之本;第二世既成仇怨,即种第三世相食相诛之本。而其间强淩弱、大吞小,无所不至。须知仇怨之根,皆从亲起。人若无亲,即无怨;无怨,亦无亲。怨亲者,对待之势,轮回之本。如来教人怨亲平等,其旨微,其利溥矣。

  [问]见人杀生,虽发救度之愿,而力不从心,奈何?[答]默持一切神咒,或称佛菩萨名号,或代其发忏悔心、出世心,则被杀之物,自然受益。

  释宾燕违俗之疑(凡四辨)


  [问]亲朋在座,蔬食不可成欢;胜友谈心,嘉肴方足明礼。为物类而废宴享,非通论也。[答]其人而为善士,则必喜我戒杀,必不疾我之慢。其人而疾我之慢,则必口腹之小人。慢之亦无不可。冒重罪而奉他人之口,吾弗为之也!

  [问]嘉宾燕会,大礼所关,肴核简略,其如礼教何?[答]礼与其奢也,宁俭。食前方丈,仁人之所不为也。人而不仁,如礼何?

  [问]燕会竞为奢靡,目下已成风尚,纵欲挽回,孤立无助,奈何?[答]既不能挽回风化,独不可自善其身乎?举世皆浊,吾独清;众人皆醉,吾独醒,方称勇毅丈夫。若随俗迁流,以顺为正,则妾妇之道耳。

  [问]宾至特杀,固当戒矣。倘亲朋猝至,不及取办于市廛,若何?[答]‘既持杀戒,则肃宾(*款待宾客)之物,自当早为储蓄。客至而忧失礼,皆平日轻视物命所致耳。愿云禅师偈云:‘千百年来碗里羹,怨深如海恨难平。欲知世上刀兵劫,但听屠门半夜声。’宴客者,宜书之座右。

  释荤血祷神之疑(凡六辨)


  [问]祷神者,或求生子、延寿,或求功名财货,舍牷(*纯色的牛)牲,无以明敬,若何?[答]天地神明,好生恶杀。使物类无子以求子,减寿以求寿,丧命以求名利,无论天理不容,自心亦不忍矣。求子得子,后自不绝也;求寿得寿,命自不尽也;求名利得名利,运自当亨也。不宁惟是,甚有本宜得子,反因杀生而绝后,未可知也;本当延寿,反因杀生而减算,未可知也;本有名利,反因杀生而折福,未可知也。未也,此犹现生业报也。至轮转三途,迭相酬报,更无穷期也。徇一时世俗之情,受万劫难偿之苦,其此之谓欤?

  [问]假使父母有疾,医药既无片效,又不问卜求神,将束手待其毙耶?[答]大限既尽,天地且莫奈之何,何况鬼神?杀生拜祭,徒增业障耳。若爱亲出于迫切,生死不能了然,则用蔬肴酌献可也。听小人邪说,必欲用荤,不可也。

  [问]凡持斋者,祭可用素,若出自食肉之家,慢神甚矣。[答]鹊独吞一腐鼠,凤凰决不起而夺之。

  [问]血食鬼神(*血食:古时杀牲取血,用来祭祀,因此得名),后堕地狱,信有之乎?  [答]岂惟鬼神,纵生非想非非想天,福尽还受其报。昔摩耶夫人问地藏菩萨言:‘云何名为无间地狱?’菩萨答言:‘不问女人、男子,或龙或神,或天或鬼,悉同受之。故称无间。’(出《地藏菩萨经》)神福既尽,轮转三途,理固然也。

  [问]均是神也,或血食,或不血食。何故?[答]宿世正直,故为神明。就正直中,嗔心重者,必堕血食,慈心胜者,不堕血食。又因宿世布施作善,故为神明。若不知三宝,但修世间善事,则福胜于慧,必堕血食;若深信因果,于佛事门中布施,则慧胜于福,不堕血食。

  [问]人寿修短,若鬼神不能为主,宜乎祷之无验。而世有患病之人,百药不效,迨去问卜求神,其疾顿除者,则修短之数,鬼神操之明矣,安得不群然奉之?[答]前此之病,鬼神所致,后此之寿,非鬼神所延也。寿若未尽,不祷亦愈;命欲终时,祷亦无效。不过血食邪鬼,观衅而动,乘机索食耳。愚者但见适逢其会,遂深信不疑。见祷后病愈者,必曰此祷神所致也。见祷后随死者,又曰此不及早求神,故至此耳。呜呼!此等之人,吾决其世世为牷牲矣。《譬喻经》云:‘鬼神知人寿命罪福,不能生人、杀人,不能使人富贵贫贱,但欲使人作恶犯杀,因人衰耗而挠乱之。得设祠祀耳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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