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告文殊。及诸大众。十方如来。及大菩萨。于其自住三摩地中。见与见缘。并所想相。如虚空华。本无所有。此见及缘。元是菩提妙净明体。云何于中有是非是。
以上是文殊菩萨请佛说法,佛到这个地方不能不说,所以这段文是正明绝待,正式的发明超伦绝待,没有伦次、没有对待,这种道理明白了,立地成佛,开佛的知见;你要不明白,不是说今天修一点、明天炼一点,一点一点的长成了,不是这个道理。你看小孩生下来,幼而壮、壮而老、老而死,有相的东西,到时候有生就有死,所以佛说到佛性上,明心见性了,到这个地方,是超伦绝待的,超出伦次、没有对待。才刚问的法这都是对待法,有对无、来对去、好对坏、高对低、贵对贱、富对贫,你一开口就是对待,这是世间上的对待法,你拿着世间法去明白佛法,怎么能明白?你越弄越糊涂。这东西你不把他超出去,世间法都有次序的,你要成佛是立地成佛,你要明白是顿然间的,你只要放得下,立地成佛,他不是今天修、明天炼,炼成的,你要说修、说炼,那是没有办法,不能明白,也没有人能给你说明白了,有佛在世给他说,他也不明白,那怎么办呢?
就留给他这个法,叫他今天修、明天炼,炼来炼去的,他总有明白的那一天,究竟到了时候还就是个明白,并没有旁的,他这是个现成的东西,你自己不承认不明白,那谁也替不了你,你自己不承认自己嘛,这个道理就在这儿。所以佛才正式的发明绝待-绝了对待,超伦绝待-没有伦次、没有对待,怎么叫没有伦次?怎么叫绝了对待?「佛告文殊,及诸大众」,底下就发明这个绝待的道理,「十方如来,及大菩萨」,十方的如来、十方的菩萨都说上,没有二样,独一无二的事情,「于其自住三摩地中」,他都有所住,所住在三摩地中,连十方的如来佛、十方的大菩萨他得有个住处,他在哪儿住着?他自己住在他自己的那个本位上,他还没有个能住、还没有个所住,这身体是我能住的、那个坐位是我所住的,我没有那个事情,所以依正二报就是一体,自住在三摩地,三摩地是梵音,什么叫三摩地?翻成中国话有三种意思,你说一样话还说不周全,没有一种东西可以翻,没有可翻的、没有可代名词的,你就得多说了,你说少了包不过来,翻什么呢?
翻正定、正受、等持,这个定是正定,不偏不倚,哪儿都是正的,他是整个的,就这么大!佛法这个性,尽虚空、遍法界,就是这一个性,他就是正的,一点也不许偏,他是个整个的,都充满了,还偏吗?他有空的地方才偏了,所以叫正定。这么大的一个体质,这是一个法身,诸佛众生,统统都是一个法身,不是一个人一个法身,像我们这个人,一个人一个身体啊,这是无形无相、清净的、独一无二的知觉,要不怎么叫佛?佛怎么讲?佛陀耶,翻中国话就是觉,知觉!哪个人没有知觉?这个知觉有多大?你想多大有多大。佛者,觉也,见、闻、齅、尝、觉、知,身上有感觉,代表六种见分,说成佛就是成了自己的知觉,不是还有个什么东西可成,这一个知觉尽虚空、遍法界,就是一个自己,所以叫正定,一点也不许动转,是整个的,都充满了;要有正定就有正受,你这个享受,那是通常的、周身的、整个的享受;等持就是任持那个平等,一样也没有挑拣、没有高低贵贱、没有对待,超伦绝待,就是说这么个意思,这名字没法起,是外国名字叫三摩地,翻中国的义理就是才刚说的正定、正受、等持,说在这个正定、正受、等持之中,该怎么样?
「见与见缘,并所想相」,说这能见是见分、所见是相分,能见见着所见,两下连络在一堆,这叫见与见缘,能见和所见;我们现在是能闻所闻,我说的话是你们所闻听见的,你心里耳朵有个听,是个能闻听的,这是个能所,其实就是一个。所以我们这个人,在形相上就分开了,说见与见缘,能见与所见向一块堆,一结缘一连络,这再并上所想的相,你心里是个能想,你还有个所想的物,这是对着相,想是心、相是物,这些东西,怎么回事情?你是妄想分别,妄想分别怎么讲?「本无所有」,本来就没有,是人的妄想心化出来的,原来哪来的?就是妄想心变化的,人心要不动心,还能生出人来?就是个知觉变化,所以说到这儿,说「见与见缘,并所想相」,想是个能想、是个知觉,相是个物、是个形相,这些东西搁在一块,「如虚空华,本无所有」,就好比你自己造的这个业,无故的拿两个清净眼,往空中瞪,瞪来瞪去的就发花了,满空中都是花,空中根本上就没有花,人的见性之中,什么也没有,就是你的妄想变化的,你要把妄想歇下去,什么也没有,根本你就是个佛性,哪有这些事情?这不给你说开了。
「此见及缘,元是菩提妙净明体」,此见分及所缘的相分,根本上就是「菩提妙净明体」,菩提翻觉道,人人都有知觉,这个知觉通达了,觉底下的道字,道者通达之意,什么通达?你这个知觉没有障碍了,整个就是一个知觉,哪还有旁的东西?在这个地方一认,统统的都对了,没有旁的说,根本上不是炼出来的、不是修出来的,根本上就是一个知觉的光明大道,没有障碍了,通达了。妙、净、明是一个体,妙是法身德、净是解脱德、明是般若德,当体就是一个三德秘藏,这是一个具体,分开说,除了这个还有什么?总而言之就是佛证的位子-三摩地,之后就是凡夫所缘的境界都搁在一块,就是一个知觉的道,你通了,总而言之,都在菩提这两个字上,菩提翻觉道,所以觉道里头搁了这三个字,就是三德的秘藏,这三德具成就是一个体,「元是菩提妙净明体」,说到一块,连凡带圣、连佛带众生搁在一块,归到原来的根本上,是什么呢?搁在一块说,元就是菩提,就是一个觉道,这个觉道你通达了就是三德秘藏,你要知道这个道理了,「云何于中有是非是?」哪能令这里头还有个是、还有个非是?还有个对还有个不对?绝没有这个道理。
文殊。吾今问汝。如汝文殊。中有文殊。是文殊者。为无文殊。如是世尊。我真文殊。无是文殊。何以故。若有是者。则二文殊。然我今日。非无文殊。于中实无是非二相。
这是举一个比例,破除是非,前边不是说无是非是,也没有个是、也没有个非是,这个题目显见性是个真的,无是亦无非是,显见性为真,说是到了见、闻、觉、知这个见性,这是一个真的,哪还有个是?还有个非是呢?因着这个理啊!我们这个人没旁的思想,不是是就是非,人人都如此,就是个对待的,佛法是超伦绝待,是绝了对待的,有对待就不是佛法。所以,到了这个时候,佛才演例释成,演出一个比例来,解释成就这个没有是、没有非的这个真理。佛叫一声,文殊!「吾今问汝」,现今我问问你,「如汝文殊,更有文殊,是文殊者,为无文殊?」就照着你这个名字你叫文殊,还更有个文殊是文殊者,「为无文殊?」你能说没有个文殊吗?也不能说是、也不能说非,也不能说是文殊、也不能说非文殊,你就叫文殊就对了,你把这个是非这两个字就破开了,佛指着文殊菩萨做一个比例,没有是非的意思,底下文殊回答说:「如是世尊」,佛说的对,「我真文殊」,我就是个真文殊,这地方就不再说是非了,其实一开口就是对待,他拿真文殊就破这个是文殊,其实真还对着假说,是不是呀!
还有个真文殊、还有个假文殊,这就是如同以竹楔子抽打拔楔,这是以楔出楔的道理,把这个木头顶出那个木头,结果还有一块木头夹在里头,你说了哪一句话,哪一句话就是是非,这地方文殊菩萨拿着说「我真文殊」,他也不能再说是文殊,要说是文殊又顺了是边,其实真还对着假,你有真文殊,还有个假文殊,他没法答呀!就说真文殊,「如是世尊,我真文殊」,拿这个真就破是非,「无是文殊」,没有一个是文殊,「何以故?」「若有是者,则二文殊」,我的名字就叫文殊,我还有个是文殊,还有是文殊就成了两个了吗?「然我今日,非无文殊」,这句话是说,然我今天可不能说没有文殊,我就这一个文殊就对了,哪还有个是非?这道理破的是非这两个字,「于中实无是非二相」,在其中实实在在的,没有是非两种分别相,底下说-
佛言。此见妙明。与诸空尘。亦复如是。本是妙明无上菩提净圆真心。妄为色空。及与闻见。如第二月。谁为是月。又谁非月。
你要明白见性就算认得自己了,人的这个见性,从来也没生过、也没死过,人认错了,拿这个身体当自己,这个身体所以就有生死啦!见性没有生死,人普通都知道,元了还得托生,什么叫托生呢?脱离这儿,生到那个地方去了,又生了,生了死、死了生,是这个身体啊!人这个见、闻、觉、知,这个天性,他也没有生、也没有死,寄托在人身上,身体死了,又换一个,是这么个道理,人的见、闻、觉、知永远也没有死的,永远常在的,谁不承认呢?
还是自己不承认,自己是什么呢?就这个见、闻、觉、知啊,你认得一个就行了,看见这个见,在耳朵上就有闻、在鼻子上齅、舌头上尝、身上有感觉、心里能知道,这个东西,有作用没形相,人都认在形相上了,所以就认识自已,有生死,说我死了,不好啦,又哭又嚎的,其实根本没有死,是我的身体,到时候就坏了,就说桌子吧,到时候不好用了,要换一个桌子,都是这个道理,把这个道理听明白了,佛法就好研究了,你要不把这个明白了,研究佛法干什么呢?就是让人认识自己,就是这么一个意思。
「佛言,此见妙明,与诸空尘,亦复如是」,文殊菩萨回答佛,已经回答完了,哪还有个是文殊?也不能说没有文殊,要有一个文殊、是文殊,成了两个文殊,要是没有文殊,那什么叫文殊呢?那不是断灭了吗?文殊菩萨回答佛,佛就借着文殊这个意思,就给大家讲下去了。佛言,要文殊脱离是、非这两个字,也没有个是、也没有个非,说是说非这都是人妄自造作出来的,在理上说,哪有个是?哪有个非?人有是非,我们人也知道,不赞成!有这么句话,「那个人,是个是非人吶!」这话我们北方有这么句话,说那是个是非人!这句话顶不好了,这个人一定是不好惹、不好斗,这是一个邪知人!
这是大伙共知道,所以,你一定说个是非,哪对呢?他没有个是非嘛!所以,文殊闻得佛这么一问,最后,文殊就表示出来了,就一个文殊,也不能说没有文殊,佛对他的话,就回答:「佛言,此见」,人不是有见、闻、觉、知吗?看见这个见,这个见着是什么,你就明白什么,「此见妙明,与诸空尘,亦复如是」,这个地方,就是上文说,说文殊没有第二个文殊,拿这个做个比喻,成就这个理,文殊菩萨把这个话说完了,法会大众也都听见了,佛就在这个时候,接着说「佛言,此见」,这个十番辨见,说到第七番了,听这个理,要从头听起,你要从一半听,你不知道说的是什么?在这个地方上,表示没有这么一个是非,佛对着文殊菩萨开言啦,佛言,上面十番辨见,说到第七上了,什么叫辨见呢?辨别真正的见性,谁能知道?
在人身上有六种的作用,才刚我说了嘛,见、闻、齅、尝、觉、知,眼睛见、耳朵闻、鼻子齅、舌头尝、身上觉、心里头知道,这是一定的,说这个话有什么用处呢?我们人糊涂,糊涂在哪?大家知道不?佛说这一句话大家伙都明白了,他们说见,都说眼睛见,他没说我有个性,他见,不承认!活着的时候,眼睛见,一会儿死了,瞪两个眼睛什么也不能见了,还见什么?这个道理就在这儿!说这些个废话干什么?耳朵闻听我说话,你们诸位都听见了,这个见着有形相的,是眼睛见的,这个地方不怕多说话,不多说话,有早先没听见过的,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,你们说,我这眼睛能见、耳朵能闻听,这都认错了,根本上就错了,耳朵要坏了、堵着了,你还听什么?他怎么说能听呢?他又不能听了,眼睛能见,又不能见了。
所以,人都着在相上,他无论什么事情,都向有形有相上注意,形相不是光说有身体就是形相,或旁的不是形相,宇宙山河大地、森罗万相统统都有相,所以,人都着在相上了,你要说耳朵能闻,这也是着相,耳朵是有形相的,见呢?他说眼睛能看见,他都着在相上,岂不知眼上有个见性、耳朵有个闻性、鼻子有个齅性、舌头有个尝性、身上有个觉性、心里有个知性,见、闻、齅、尝、觉、知,人都忽略了,倒言我眼睛能见、耳朵能闻,这都错了;你看,身体要老了,像我这个样,眼看着都没有用了,我这嘴还对付着能说几句话,眼睛也模糊了,耳朵听人家说话,我说人家听还行,人家说话我就听不真了,这就是什么啊?有形有相的地方就不好使唤了,到时候就坏了,无形无相的呢?永远也没有生、也没有灭、也没有破坏的时候,永远常在的,人人都不承认,就说我老了,是这个使唤的物坏了,不好使唤了,这个身体不是我的,怎么是我的?我的身体,这桌子是谁的?我的桌子,房子是我的,不是我啊!我是什么呢?见、闻、齅、尝、觉、知,这才是个真我,他无形无相,永远也不生、永远也不见,
所以,听佛法,这个地方要明白。佛问清楚了,问完了文殊,他说我没有个是文殊,那还有个非文殊?就这一个文殊,拿这个比例什么呢?见分和相分就是一个,人都偏在相分上了,人的身体是两分子,见、闻、齅、尝、觉、知是一面时,他有作用、没有形相,一般人的身体有形有相,没有作用,这两样搁在一块儿,这是有表示,你光有见、闻、觉、知,在哪儿呢?你没这个形相显不出来,你光有形相,没有见、闻、觉、知,那也是一个死物,有什么用处?佛就为的这个,人都不认得自己,认错了!宣兵夺主!有这么一句话,身体好比是兵、人的知觉是个主宰,大家要知道。你们诸位,今天天气热,说那个地方有讲经的,去听经,这天又热又出汗,可以不去,一心思,我去, 听去,身体整个不愿意来,你把主意拿定了,我一定去!这个身体就跟着你来了,足见的这个知觉是个主人,作主都在这个知觉上,他宣兵夺主,我眼睛能见、我耳朵能听,弄错了!是你那个性啊!能见、能闻、能听,这个地方一定要清楚,要不说明心见性呢?明白啊!要你明白自己的本性,见呢!要见着自己的本性。
所以,性就是个体,心就是个力用,就是个用,人这个心用的地方还有错认的地方,你说我们这个人,哪个人认得自己的真心啊?连妄想心都不能认的,要认什么当心啊?缘影为心,我早先也常说,什么叫缘影?攀缘的影子,眼睛看见了哪个地方开的花好看,这供佛的花,红的红、绿的绿,好看!你看完了,你心里有个影子,一想,我看的叫什么花,不错!
他就拿这个当自个儿的心,人人都如此啊!连我也如此,所以,这个地方就是人错误的地方,佛出世,不是依着这个法那个法,让人认得自己,你自己不认识自己,要认识自己,就是这么个意思。所以,佛说话,他讲他拿耳朵听见了,说耳朵能闻,其实,你有个闻性,没有形、没有相,他能闻,他寄托在耳朵上,借用!佛发扬这个道理,就为的这个,这个有形相、没有形相的,大家知道,你要说这个,这是对治法,人不认得自己,你要认得这个知觉是自己,这个形-身体也是自己,这个作用可就不一样了,你要常常的以知觉为主,明白了、认真了,就是一转个嘛,一句简单话,我们人爱惜这个身体,哪个人不爱惜身体啊?连我也是爱惜身体,说到这儿,这个毛病到现在我还没反过来呢,是不是啊!我还给人讲。所以,要转过来,身体也是自己,
你这身上的知觉也是自己,见、闻、觉、知也是自己,你把他看平等了就好了。人啊!每天用见、闻、觉、知,不理会见、闻、觉、知是自己,每天都拿这个身体当自己,这个地方有薄有厚,拿着主人当奴才、拿着奴才当主人,这身体是我们这个知觉使唤的奴才,我要你来就来、我要你走就得走,脚懒得动,脚疼了、脚酸了,走不动也得走,他也就得跟着就走,就是这么一回事情,你从这里头就看出有主人来,有兵有主,兵就是客,他是客的位置。我们人的身体,时时变化,你心思,我这几年了,我才见老,你才见老?这一分钟一分钟就见多少老,剎那剎那不住啊!你心思才见老,你自个儿不觉啊!你就是走不动了,像我这样,你才知道老!你才知道老!一时一时,喘一口气有多少老相,我告诉你!佛说了一辈子,说了四十九年,活到八十岁,三十岁明白这个理就说,说到八十岁共说了四十九年,也可以说五十年,三十岁他明白了这个理,给人说这个道理,并没有让你这么修那么炼,让你去习气啊!
究竟的理不是炼出什么来、修出什么来,成妖魔鬼怪了,就是要认得自己啊!把自己看重了,身体也别看轻了,你要看平了!你把知觉胡用了,胡思乱想啊!用错了!你这身体怎样保护也保护不住,到时候,就向土里埋了!不埋的话,人见了都摀起鼻子来,眼睛也不能看了,都流汤流血水了,多脏啊!我说这话,我一口气不来,大伙都会离的远远的,就是这么个意思,人的头脑都是这么一个习惯性啊,佛就把这个道理说开了,对治法呢?你先要把这个知觉看透了,这是个对治法!你要把这个毛病转过来,把这个知觉,你看平了,这就平等了,就好了,你要对治呢,你先把这个身体看轻了,你把这个知觉看重了,看重了什么呢?时时观念这个知觉,别忘了这个知觉,就是这么个道理啊!所以,这个地方,佛刻意地借着文殊这个话,你不是文殊就是文殊就对了吗?哪还有个是文殊呢?哪能说没有文殊呢?也没有个是也没有个非。所以,这个地方,「佛言,此见」,这都说一个字,不能说见、闻、齅、尝、觉、知,说那些个,一个字代表六样,眼见、耳闻、鼻子齅、舌头尝、身上觉、心里头知道。
「佛言,此见妙明」,你知道,你看见的这个见,你明白了,明白了,你别把他弄错了,见根本是一个妙明,什么叫妙明?什么叫不妙明?什么叫妙?不能心思口议,你心想,想不到!拿嘴里边议论说,你说不清!不是你心里头想到的、也不是你拿嘴能说到的,这个字的名字就叫妙,你没有道理可以说,就没法说,妙极了!到了没法说,就说到这个妙上了,妙极了!没法说了,他没法说,你不能说没有知觉,所知所见的事情,你把他撂下了,所见的青黄赤白、长短方圆,你有厌烦的地方、有爱看的地方,这是眼睛;耳朵呢?你有爱听的地方、有不爱听的地方,这在分别相里头,这个地方,你习惯了,因什么呢?着在声、色上,声!是耳朵,着在声上了;色呢!是眼睛,着在形色上了,是这么一个意思。
「佛言,此见」,就说这一个见字,这个见要会用,你不要用错了!「此见妙明」,才刚说这个妙,不是你心里头思想的那个明白,也不是你眼睛、耳朵听见的那个明白,那句话怎么讲,我记住了,不是那个明白,这个明白就光说是个明,明白了!你明白什么?他说我明白什么什么…,那就错了,你把体又失了,你要是所明白的,耳朵所听见的,能所双亡!学佛修行,能明白、所明白这两样都把他去掉了,就完了,就是没有了,能所双亡!这才叫修行人。人一说不对,我眼珠子垂下来了、脸又红了…等等,这哪能修行?你心思心思!拿言语就把你像耍猴就耍了!
这就是,我们人不应当欢喜的欢喜、应当欢喜的不欢喜,应当常住的他不保护,无常的东西,你保护也保护不住,他偏要保护,颠倒不颠倒呢?这是一定的道理,佛,他说这个真理,不是还有什么法传,传什么法?就要你认得自己,明白这个理,「佛言,此见」,这个见是本见、本知,不是所知、所见,也不是能知、能见,「此见妙明」,是个明白,明白就是叫个妙字,心里头没有分别相,你不信,你起早,晚上又没做梦,起早一睁眼醒了,心里头什么事也没有、也没想,你看看你心里还有什么事?这地方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一个明啊!你要想什么事情,到所明白的事情,那都是你白天学的,眼睛见的、耳朵听的,是这么一套!你心里头那个干干净净的那个明白就没有了,这就叫做明!这个明不是拿耳朵听着的、也不是拿嘴说出来的,是妙明!
「此见」,你看见就明白了,你就知道是个妙明啊!妙明是什么呢?「此见妙明,与诸空尘,亦复如是」,你知道这空尘,空尘是什么?空是眼前看的虚空、尘是六尘,六样:色尘、声尘、香尘、味尘、触尘、法尘;眼见的色、耳朵闻的声、鼻子齅的香、舌头尝的味、身上的感觉、心里头分别,这六样,一个见代表了见、闻、齅、尝、觉、知。此见啊!佛说这个见,是妙明,不是嘴说的明白、也不是耳朵听到声音那个明白,光是个明白,这个地方,就是认得自己了!你要说明白,你那个知觉随着那个所明白就转了,是非邪正、善恶好丑,这都有了,「此见妙明」,你要知道这个,「与诸空尘,亦复如是」,你对着这个空尘啊,也都是用这个妙明,这个虚空尘相,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这六尘,像虚空一样,看平等了,所以啊!
「亦复如是」,人啊,一种事情弄偏了,都着在这个相上,忽略了见、闻、觉、知,着重在色、香、味、触,就是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,应当是六样,简单说四样,眼见的色、耳朵闻的声音、鼻子齅的香味、舌头尝的滋味、身上感觉的痛痒、心里头分别的是非邪正,一共这是六样,这都叫尘,要修行,不是有一句常言,差不多都知道,说「一尘不染」,什么叫「一尘不染」呢?眼睛不染色尘、耳朵不染声尘、鼻子不染香味尘、舌头不染尝的滋味(苦辣酸甜)的尘、身上感觉的不染痛痒酸麻的尘、心里头不分别是非邪正的尘,这就六尘不染,六尘一样也不染,干干净净的就是一个明!你说我明白了,其实哪个是真明白?明白把那些个啰嗦都去掉了,光认个明白,这才叫明白;你说所明白,你所听的事情、眼睛所见的事情,你明白了,你没听见、没看见的,还有呢?明白不明白呢?那就不明白了,
所以,这个道理就在这儿,我说的这些话,这也不算闲话,你要不这么说一说,大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,乱乱哄哄的,此见是个妙明,「与诸空尘」,虚空这也是尘,说开了,六尘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,有什么形色、有什么香味、有什么声音、身上感觉有什么痛痒、心里头分别是非邪正,就是这六样,这都叫尘,你要把他看平了呢,你没有分外的心,好,我也没有爱;不好,也没有厌烦,就这么回事,要在这个地方平等了。佛法是平等,人都偏向,爱哪一样,他就哪一样都中意,哪一样要不爱了,他就扔到一边去了,这是人吃亏的地方,「此见妙明」,妙明与空尘,「亦复如是」也就是妙明和空尘没有一个是非,这话又讲回去了,「无是亦无非是」,没有个是、也没有个非是,你要这么,就看平等了,就照着一个见性说吧!见、闻、齅、尝、觉、知六个,就不说这六个了;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也是六个,也是不说,就说一个空尘。这个空啊,我们眼睛看的虚空啊,这也在相以内,这有形有相的,也在尘里头,说这个空啊和这个尘,这都是个对相,见闻是个能对的、空尘是所对的,能对对着所对,这个地方,要按佛说,他统统的就是一个,没有个是、也没有个非,哪个是是?哪个是非呢?「无是也与非是。」
「本是妙明无上菩提净圆真心,妄为色空,及与闻见」,这两句文继续上文,上文「佛言,此见妙明,与诸空尘,亦复如是」,是承着这两句话说的,「佛言,此见妙明」,就是说人的眼有见性,人的眼怎么会见呢?都会看见吶,这就是指着这个见,人人都有看见的见,那可说是妙明,不是起分别的那个明明白白的那个明,说我明白了,我们人这个明白都是照着心里头素常那个思想,或者说个讲解,比喻说的话我明白了,普通人说的话叫明白,底下说这个妙明-
「此见妙明」,人人都有这个见性,人人有见性,可只知道这么用、这么使唤,不知道根本上是一个妙明,要知道是妙明,这个见就没有用错了,不知道是妙明就用错了,怎么个意思呢?这个妙明是不做分别、不做思想议论,没有思想议论、没有分别的心,光剩下这个明明白白的这个心,这个名字叫妙。这个妙明,一共是两大分子,这是一个知见的一分子,这个见字是见、闻、齅、尝、觉、知这六样代表,眼睛见、耳朵闻、鼻子齅、舌头尝、身上感觉、心里头知道,都在这个见上,这个见要知道妙呢,是一妙一切妙!齅、尝、觉、知都是妙!「佛说,此见」,人人都有看见这个见,这个知见,人都是用在分别上了,怎么叫分别呢?
所见、能见就错了,你不知道自己根本上有个见,我们这个人要根本上没有见都不会见了。你假比看见了,说这是个佛像,你这是见,见就是所见的,人家说是个佛像,我也去认得这也是个佛像,这是有个分别的见,这个地方不妙,根本上这个见,本有这个见,不是所见,不是所见的相,你假比见了佛像,那也是所见的相,你见人的相貌,你见了世界、宇宙、山河大地,各有各相,这都是所见,所见从哪里来的呢?你有能看见的见,有个能见,因有所见,你才显出能见;因有能见,你才显出所见,能见和所见是对待法,人都着在所见上,能见的不知道,本见更不知道。所以,你要知道这个本见,就叫妙明,我们人都是所见,所看见的这算见,也不知道所看见的你见着了,是谁见着呢?他不知道有个能见,能见与所见才显出一个见,从哪来的呢?根本上没有个见吶,人不知道啊!我们人所以迷惑,都迷惑在这个所见上了,都知道这个所见。
见有三种:本见、能见、所见,我们人都用这个所见,余的都不知道啦,这是我们人吃亏的地方,所以,我们这个名字都叫凡人,凡就是大凡普通的这个人,都是那么地,他也这么地、我也这么地;你要把这个见明白了,你就是贤人;你要能用这个见,就是圣人;你要用到究竟,就是佛,这都在这上面,大家要知道,「此见妙明」从哪来的?怎么就知道「此见妙明」啊,说「与诸空尘,亦复如是」,这个见是个妙明,他见什么东西、对着什么都有个对相,「与诸空尘」,空尘是形相的一分子,见是知见上的一分子,这是两分,「此见妙明,与诸空尘」,空是虚空,尘是宇宙、山河大地、森罗万象都叫尘,连虚空也叫尘,这都是尘上的相,这算一分子,一共是两分子:知见是一分子、形相是一分子;「此见妙明」是一分子,这是个见分,
「与诸空尘」这也是一分子,这是个相分,见分、相分这二分,人都分开了,不但分开了,还着在一面了,把这个见分不管了,管什么呢?就管眼前所看见的见,看见什么、所见什么都错了!世界上的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这六样,眼见的有形有色的东西,长短方圆、青黄赤白这都叫色,耳朵闻的声音这也叫色,都在色里头,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这叫六尘,眼睛见的色、耳朵闻的声音、鼻子闻的香臭、舌头尝的什么苦辣酸甜、身上感觉的痛痒酸麻、心里头分别的是非邪正,这统统都叫尘,都叫这个尘把人的知觉、知见迷惑了,人都在这上头造业,连我也在内,这是讲经讲到这儿了,要不讲这个,也就迷惑了,也都着在这个形相上了,何况还不讲呢?不是更迷惑了,这是佛给说开了。
「此见妙明,与诸空尘」,这个诸不是虚空就是形相,有形相都叫尘,连虚空也叫尘,这是两分子,底下还有一句话「亦复如是」,「亦复如是」指什么说?也是这么地,「此见妙明,与诸空尘,亦复如是」,这是两个意思,怎么说成一样?要向上边找,这个文殊,这是人名-文殊菩萨,我就是一个文殊,没有两个文殊,还有一个文殊?还有个是文殊吗?或者还说是文殊、还说非文殊吗?这一个人不就说两半了吗?本来就是一个,人人都可以承认了,哪个人不承认呢?是一个!你就是两个名字,也是一个!
拿这个做一个比例,说这句话有什么用处呢?比例什么呢?比例这个见!「此见妙明,与诸空尘,亦复如是」,简单说,知见的一分子,空尘算一分子、形相是一分子,这两分子,说这些个啰嗦话干什么呢?为什么呢?就说这两样就是一样,就这么一句话,谁承认呢?这两样就是一样,世界上谁承认呢?这两样成一样,连知见这一分子都不认得了,光认得形相这一分子,假如说,这个身体走动,你知道这个身子是谁啊?这是我的身体啊!这是你的身体,要你知道是我的呢?这是谁啊?就不问了,不知道了,这就是一个见分。
这个见分和相分本来就是一个,可是人都忘了,忘在一边了,把这个见分忘了,光用这个相分,这个身体就是我,不错!就是这个。所以,这两种是一种事情,人都撇开一面,把这个见分-知见的一分子撇开了,迷惑了,不承认了,完全的都着在形相这一分子,着在空尘上,这是人的错处。佛说法都是让人知道,这两分子就是一分子,你别光是认得一边,你要认得一边去,这就错了,事情愈弄愈痛苦。这个理,佛在这个地方一直都说了,上来也说了不少,这个地方也得说一说,不说,这文就连不上了。文殊,就是一个文殊,没有第二个文殊,「实无是非二相」,没有个是文殊、没有个非文殊,没有二相,「佛言,此见妙明,与诸空尘,亦复如是」,你知道这个文殊,没有个是文殊、没有个非文殊,当然是一个了,你要知道是一个,你还不知道啊!见分和相分还是一个,本是一个,你偏到一边去了,「此见妙明,与诸空尘,亦复如是」,也就是你这个文殊,就是一个文殊,没有一个是文殊、没有一个非文殊,「亦复如是」,也是这个样,这还不明白啊?说这个样该怎么样?有什么好处呢?道理就在这儿!
「本是妙明无上菩提净圆真心,妄为色空,及与闻见」,这个真实的道理都在这个地方,这个地方说「本是妙明无上菩提」,根本上就是不思议!「此见妙明」,根本上他就是一个妙明,你要问明白了这个妙明就是无上菩提,菩提就是佛的果位,在这个地方你要看真了、在这个地方你要观念成了,就能成佛,这谁能知道呢?佛把这些话说开了,说「本是妙明无上菩提」,没有比他再高上的这种觉道,菩提这两个字翻知觉的这个大道理,这底下,无上的菩提啊,怎么解释呢?说「净圆真心」,没有什么东西,就是人的心,人人都有心,所以人人都能成佛,哪个人没有心?有心就能成佛,心就是知觉,佛者觉也,自己不觉悟,这底下,引到这个地方,上边说「此见妙明,与诸空尘,亦复如是」,底下把这个说完了,底下又说「本是妙明无上菩提净圆真心」,根本上就是一个不分别、不起思想的一个明白,这个明白不是我们所明白、能明白,这个明白是本有的明白,就是叫妙明,没有分别心,光是一个明白,大家听了这个话记住了,常常可以演习演习,也没有分别心,这个明白什么样呢?你自己看看,看看自己的明白,你这么一看没有什么,什么也没有,就是明白,你还要明白个什么东西呢?
到这个地方得要注意,「本是妙明无上菩提净圆真心」,净是清清净净的,圆满一点也不少、一点也不亏,真实不虚的,就是人的这个心,哪个人没有心?我们人的心都自己用错了,心就不认得心了,怎么不认得心呢?人这个心啊,你要是求实,都是以缘影为心,心里头攀缘的影子,拿这个当心,好比我说的这个话,他说是不错,他说「此见妙明」,我就心里头记住了这个「此见妙明」,你知道「此见妙明」,这是个声音,这是个名字,你知道「此见妙明」的这个,他是真心,大家要知道,他把这个「此见妙明」都搁在一块,搁在一块还不错啊,光认得「此见妙明」,他说他明白了,其实拿这个迷惑了,拿这个显时是你的知觉是不分别、不起思议的那个明白,这才是无上的佛果,「净圆真心」,就是清净没有污染,我们这个人的心都染了,拿声色货利把心都染了,圆是一样也不缺,「圆满菩提,归无所得」,不是从外头得来的,自己本有的就是一个真心,真心不妄用,我常说,人都拿着影子当心,
我说句话吧,光把这话记住,没把这个理也记住了,心里有这么个影子,这叫缘影为心,不应当用的时候用,这是个妄想心,这都在所知觉上,随着所知觉迷惑,连能知觉都做不到,这地方说的本有的知觉,没有这些啰嗦,说是「本是妙明无上菩提净圆真心」,说到这儿,底下就说「妄为色空,及与闻见」,妄是做错了,虚妄的,你要有这么一个菩提心,本来就是佛心,因什么不成佛呢?妄!你是妄作、妄为、妄想,不应当想的都想了,心用错了,「妄为色空」,妄为有形色、有空,这是相分,谁知道这个形色虚空呢?形色虚空这是个相分,见、闻、觉、知这是个见分,这两样就迷惑了,你要光知道这个见闻,要撂下这个色空,这是小乘的圣人,这还是得个偏空理;你知道这个色空就是闻见、闻见就是色空,他就是一体,你不起这个分别,这就是中道,这是佛的知见。上头拿两样引出来了,说「此见妙明,与诸空尘,亦复如是」,也是一体,说一体得说一体的好处,「本是妙明无上菩提净圆真心」,这就对了。
底下又说人的不对,说你们这都是本真是「无上菩提净圆真心」,因什么你用错了?妄作、妄为、妄想,「妄为色空,及与闻见」,拿你那个所闻、所知、所见,妄为外边有色有空,你要不起这个分别,连色空带闻见,统统都是无上的菩提,大家这个地方得要知道,说到这里,我们为什么都弄了两样呢?说这个色空是色空、见闻是见闻,也有说闻见的,闻见是闻见,这是怎么回事呢?佛又给说开了,说你们这个闻见和色空本是一个,你怎么看成两个呢?说个比喻,「如第二月」,空中本是一个月,你的眼睛有了毛病,你就看出两个月来,或者你把这个眼一捏啰,捏成了,一看看花了,看成两个了。所以,一看成两个月,这是你的病眼,究竟是一个月,你说这个色和空算一面的形相,见闻和色空这是一个,离了见闻没有色空、离了色空没有见闻,大家要知道,这个理在哪儿评论呢?
见闻是个知觉、色空是个形相,一个形相、一个知觉,我们这个人谁都承认,知觉不错,无形无相有知觉,形相没有知觉,这是两样,岂不知这就是一样,佛出世才给人说明白了,怎么知道就是一样?得说出个凭据来,这两样你一比量,根本上就是一样,怎么比量呢?你离了知觉就没有这个色尘、离开色尘就没有知觉,你们诸位打打这个算盘,他这两样是并起的,你要是单起,倒是先有形相?还是先有知觉?这个话你就说不通,让你自己来说,若是说先有形相,形相在先,要没有知觉,谁知道形相?你怎么说先有形相呢?诸位想想是不是?再转过来,说先有知觉,没有形相,若是没有形相,你知道个什么东西?你觉什么东西?你们诸位打这个算盘,这两样是一块起的,离了知觉没有形相、离了形相没有知觉,这个道理,所以佛说是一个,这个道理你把他研究真了,不是马马虎虎的,说了就算了,你要知道这个道理,你还分别什么?你就不必分别了,他本是一体,一个月你看成两个月,这怨谁呢?这不是眼睛有病,看错了!「妄为色空,及与闻见」,这个色空是一个相分、闻见是知见的一分子,我们人总疑惑着知见是知见、形色是形色,其实离了形色没有知见、离了知见没有形色;人啊,遇到色是色、见是见,分开了,这是虚妄的,「妄为色空,及与闻见」,这是怎么回事情呢?
比喻「如第二月」,色和空本是一体,好比一个月,你看成两个月,「谁为是月?又谁非月?」一个月你看成两个月,你眼睛还有毛病,这本是一个,这表示什么呢?这个形色、虚空和见闻本是一体,上头表示过一次了,离开见闻就没有色空、离开色空就没有见闻,一个形相、一个知觉,色空是个形相、见闻就是个知觉,你离开知觉,哪儿还有形相?谁承认他是形相?离开形相,知觉就没有寄托的地方,知觉在哪儿寄托呢?这两种东西根本上就是一种,说「如第二月」,就如同本是一个月,你看成两个月亮,你能说「谁为是月?又谁非月?」哪儿算是真月?哪儿是假月?说到这儿佛又叫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