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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说无量寿经讲记

以下从体性、作用、数量决定三方面阐述二障的涵义:

烦恼障和所知障,如果能对有关的体性、作用以及数量决定这样三点,认识得非常清楚,就会对道所破生起清晰的了解,知道修道到底是在破什么。

(一)二障的体性

《宝性论》云:“三轮分别心,许为所知障,悭吝等分别,许为烦恼障。”施者、受者、施等三轮的分别,承许为所知障;六度的违品——悭贪、毁戒、嗔恚、懈怠、散乱等分别心,则承许为烦恼障。二者都是在有境心上安立的。

虚妄分别是没有的认为有,有的认为没有,不符合实相叫做“虚妄”。在总的虚妄分别里分成二类,第一、所知障:认为有三轮——能作、所作和作的虚妄分别。比如安忍就有能忍、所忍、忍三个。说“二取”就更少一点。二取就是指分别心前立了一个对象,“那是他,我要取他”就有两个了,这已经对立开来。我的手跟杯子相对,我的手是能取,杯子是所取,以手取杯子,就像这样以心取境,叫做二取。但是这是个不二的法界,对于色、声、香、味等,我们都认为是在心外存在,我们的心去缘他、取他,这样就成二取。

认为“我现在不是那样,我现在安住一个真如的境界,非常漂亮的境界”,可是在很微细的时候,心还在那里抓,还是虚妄分别。哪怕你现在看到佛出来了,那么庄严,其实你的眼睛还是能看,还是那样抓。三轮和二取,其实说的是一件事,只是说得有详有略。

我们对三轮分别心承许是所知障。比如我送了一只“表”给他,心里在分别能送的我、所送的他,还有那块表。这些又是从哪里来?是从法我来的,没有法我,立不起来。假如我今天证到了人无我,可是这个二取还离不了,为什么,因为我还认为这是一个微尘,就还有微细的法执,这叫所知障。

六度的违品——悭贪等的分别心,实际上这些叫烦恼。烦恼就是烦动恼乱的意思,是描述心里不寂静的状况。换句话说,你心里什么心生起来的时候,他不寂静,那就是烦恼。

所谓六度就是要度过这些违品。凡夫没有六度的修行,全部是悭贪、毁戒、嗔恚等等。六度的违品:比如布施的违品是悭贪,布施是以舍心为体性。为什么做不到慷慨施舍?就因为心里有悭贪,这是一个障碍,就要舍这个违品。安忍的违品是嗔恚,别人骂我为什么不能安忍,就因为有嗔恚,这些违品障碍了六度,障碍了六度清净的行为。

清净是指心里没有烦恼,烦恼一起来,心就受染污,如果远离了烦恼,心里就转成了清净。比如我现在要布施,但另一种心态不肯布施,虽然我也给了,但心里有悭贪,在布施的前、中、后的过程中,有悭贪在心里活动,让心不清净。如果破掉了悭贪的障碍,布施的心就清净。

总之,六度的违品——悭贪等承许是烦恼障。无论所知障或烦恼障都是在有境心上安立的。

(二)二障的作用

二障的作用有障碍道和果两方面。障碍道即是:以烦恼障障碍清净波罗蜜多,比如心中有嗔恚杂染,则障碍安忍波罗蜜多,令其不得清净;以所知障障碍圆满波罗蜜多,即行持波罗蜜多时有三轮分别,致使波罗蜜多不能圆满。

二障障碍什么:障道、障果。对大乘行人而言,障道的“道”指的是波罗蜜多。烦恼障是障碍清净波罗蜜多,所知障是障碍圆满波罗蜜多。

同一个波罗蜜多,从境界上来说,比如布施给他一件东西,心里很舍不得,但没办法只好给他。这样的布施就不清净,虽然外面做了布施,但心里被悭贪杂染。另一种,我布施给你,心里没有一点悭贪,但还有不圆满。虽然心里没有任何烦恼,但是有二取的执著,有能布施的我,所布施的你。所谓的清净和圆满按这样来区别。

安忍,他来骂我,骂得非常难听,我虽然知道不能发火,但我不通达空性,就只好按在那里。其实我心里乱七八糟,但总比大发雷霆要好。这样按在那里也很难受,不停地在那里分别、执著,这个心能说清净吗?当然不清净!虽然这也在安忍,但障碍了安忍度的清净。为什么?心里嗔心的种子一遇到缘就发作,虽然是在克制,不让他现出来,但里头念头动得厉害,心理、生理各方面的杂染都有,所以以嗔心就障碍安忍度的清净。

另外,现在他又在骂我,骂得很难听,但我有通达人无我,我没认为有一个“我”在被骂,这时候不接受他的骂。他骂的时候,我不起嗔恚的反应,这个安忍度可以说是清净。修安忍度时没有嗔恚的杂染,叫做清净波罗蜜多。

但这不等于圆满波罗蜜多。为什么,因为只证到人无我,还没证到法无我。听到骂,是不起嗔恚。但还不知道这是无二取。他还是在那里骂,只是说一些声音,根本没说到我。可是,我耳边响起声音,能取的耳识、所取的声音都有,这样还没达到圆满。如果在安忍时,既没有嗔恚,也没有能忍、所忍,就圆满了波罗蜜多。

所以,以烦恼障障碍清净波罗蜜多,比如心里起了嗔恚,里面有烦恼在活动,就障碍清净的安忍度。以所知障障碍圆满波罗蜜多,就是在行持波罗蜜多时,有三轮的分别,有能忍、所忍和忍。这样导致波罗蜜多不能圆满。这以上是障道。

就障果而言,烦恼障主要障碍解脱生死,所知障主要障碍一切种智。如《小乘俱舍论》云:“主要障碍获得暂时解脱的同类恶心,都是烦恼障。”《大乘俱舍论》云:“障碍获得一切种智究竟解脱的同类执著习气,皆为所知障。”

出世间的果位从总体上分成二个:一是解脱生死,二是获得一切种智或成佛。烦恼障主要障碍解脱生死。生死指分段生死,比如这一生做人,下一世做狗,再下一世又做天人,有一段一段的生死。所知障障碍周遍照见一切万法的大智慧或一切种智。

“主要”这二个字是这样说,所知障障不障碍解脱呢?障碍解脱。烦恼障障不障碍现前一切种智呢?障碍现前一切种智。但是从主要来说,所知障在感召生死上不是主因,主因是烦恼障,所以只要断除烦恼障,就不会再感召生死。打个比方,种子和水、土都是生果的因缘,也就是不仅以种子导致生果,以水、土等也是造成果的因素,但两者比较,种子是主因,只要烧焦了种子,即使有水、土等存在,也决定不生果。

第二、虽然烦恼也障一切种智,但是以所知障为主。也就是说,如果只做到了破尽烦恼障,还是现前不了一切种智,只要破尽了所知障才能现前,所以就按主要而说,以所知障障碍一切种智。

(三)二障的数量决定

“数量决定”就是说,只有这二种障碍,没有第三种障碍,因为一切障碍都可以归在里头,不会多,也不会少。

《辨中边论颂》云:“已说诸烦恼,及诸所知障,许此二尽故,一切障解脱。”即断言二障已摄尽一切障碍。

这里明确说到,断了烦恼和所知障,就从一切障中解脱。如果在这二种障里没有摄尽一切障,那即使二障全部解脱,也还有剩余的障碍,而不能说“一切障解脱”。由此就证明以二障摄尽了一切障。

比如说我身上只有两个病,一个胃病,一个肝病。我两个病都好了,就什么病都没有了。如果还有一个鼻炎,就不能说一切病都好了。既然说断尽二障就解脱一切障,可见二障摄尽了一切障。

为什么说二障摄尽了一切障呢?

对此,全知麦彭仁波切解释:“其合理者,实际所求,除解脱与一切种智外再无第三种果,对此二者从主要作障碍的角度,安立烦恼障与所知障;其次,二障的起因为人我执与法我执,二我执的对治则是现证二无我,以所证二无我外,更无胜义所证故,二障数量决定,不多也不少。”

“二障摄尽一切障”的理由是这样:

第一个理由,从所障只有两个,决定能障的主因也只有两个。因为能和所两个是对应的,一个所障,一个能障。所障给他定了两个,一是解脱,二是成佛,再没有第三个。这样所障只有两个,能障也就只有两个,对解脱来说,主要的障碍是烦恼障,这已经定了;对成佛来说,主要的障碍是所知障,这也已经定了。

生死是怎么来的?不是什么外在的主宰制造的,也不是无因自然生的,唯一是自己的心造业感召的。业从何而来?没有烦恼是不可能造业的。自己也很清楚,心里怎么起心动念,口里怎么说,身体怎么做,这些实际是因为心里有贪、嗔、嫉妒等的烦恼而做出来的。所以集谛出在烦恼上。

再进一步,我有这些贪嗔等的烦恼,又唯一是由执著我而发起的,因为执著我,如果顺从我、尊重我、合我的意,我就喜欢,就贪著这种感觉;不合我的心、不合我的意,就起嗔恚;如果比我高一点,就对他嫉妒;我和他并排、平等的,我就和他竞争;他比我低一点,我就歧视他,瞧不起他。或者见解上,执著我是常,是常见;执著我是断,是断见。诸如此类,无量的烦恼都从我执出来。

这样,我们知道,障碍解脱的主因是烦恼障,障碍一切种智的主因是所知障。我们又得看,已经解决了烦恼,怎么还不出一切种智呢?怎么还没证到呢?这问题是心里有障碍才不显现。障碍从哪里来?本来是无二的法界,起了能和所对立的分别(或者二取的分别,二现的分别),结果虚妄地执著成两个,这样就没办法了。只要等到二取消尽了之后,如来藏以无上法不空,本无的客尘消掉了,本有的与法界无二的大智慧就现出来了,由于它照见一切万法,所以叫做一切种智。所知障就是二取或三轮的分别,就是被虚妄分别给障住了,把这些化掉,就自然出来,这不是造出来的。

这样就能定:原来所障就是两个,一个解脱,一个一切种智。主要的能障也就只有两个,一个烦恼障,一个所知障。

第二个理由,以“能对治”只有二个,而决定了所对治也是二个。

也就是要这样推:以执著人我而起种种烦恼,以执著法我而起种种三轮的分别,所以二障的起因是人我执和法我执;这两种我执的对治是证人无我和证法无我。从能对治只有两种,可以决定所对治的障碍只有两种。

我们看能对治的法是证得二无我,他有多有少吗?不多也不少。本来总的就是无我。一切法都无自性,叫做诸法无我。由“无”的对象而分成两类,一类是没有人我,没有补特伽罗我,叫人无我;另一类是没有法我,排除人我在外的所有一切都归在法当中,这一切法都无自性,叫做法无我。所以所证就是人法二无我,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所证。因此能对治就决定是两个:证人无我和法无我。以能对治只有两个,所对治也决定只有两个,就是人我执和法我执。人我执起烦恼障,法我执起所知障。

这样就能决定:道所破只有烦恼障和所知障这两个。破掉这两种障,就能解脱和成佛。
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;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;
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;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。
               
释迦牟尼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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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仁巴大师在《入中论释》当中,认定一切虚妄的迷乱为道所破,义无不同,因为在上述二障的体性——悭等与三轮之分别中,实际已含摄了一切虚妄分别。《四百论》云:“虚妄分别缚,证空见能除。”

上面讲道所破是二障,描述他的时候分了两个。果仁巴大师说:道所破是指一切虚妄的迷乱。这在意义上没有不同。总的体性就是虚妄分别,差别上可以分二类。

烦恼障是虚妄的分别,所知障也是虚妄的分别,只不过在分别的对象上有差别。如果你在分别能、所和三轮就属于所知障。其实都是虚妄的迷乱,大梦小梦而已,反正是梦。执著二取是虚妄的迷乱,贪得要死、嗔得要死也是虚妄的分别,前者是缘着法我起的,后者是缘着人我起的,反正都是虚妄的分别。

当然虚妄分别不是说什么差别没有,当然有差别。比如做梦,也有好梦、坏梦,有的梦糊涂、有的梦清净,有贪梦、有嗔梦,虽然有这么多的差别,但它的体性都是虚妄的分别。所以,一切障碍总的体性就是虚妄分别。有这样迷乱的习气所起的一切妄想,这种客尘的法,就是二障。

《四百论》上说:“虚妄分别缚,证空见能除。”众生为什么受束缚呢?就是都在虚妄分别里出不来,凡夫是被虚妄分别束缚,声缘也是被虚妄分别束缚,乃至没有证得空性,就无法消除虚妄分别。相反,证得空性就能消除虚妄分别,所以道是空慧,道所破是虚妄分别。

二、道所破摄为二执

《楞伽经》说:“以我执引生的烦恼心,为烦恼障;以三轮法执引生的分别心及习气,为所知障。”二我执为二障之因,若能断除,二障自然消灭。因此,道所破更直接地认定为人我执与法我执。修学显密八万四千法门,目的唯一是破除二我执。

道所破再归摄为人、法二种我执。

《楞伽经》说:“凡是以我执引起的烦恼,就是烦恼障;凡是以三轮法执引起的分别心和习气,就是所知障。”可见所有的烦恼障都是源于人我执而引发。所有的所知障都是源于法我执而生起,所以一切障碍的根源就是二种我执。这个认识非常关键。

现在已经认准了障碍的根源是我执。那么,怎么才能破掉我执呢?唯一的首先,现在要去观察到底有没有我,先要凭借观察来认定根本没有我,之后才可能时时住在无我的观照当中,乃至于现证无我。由于二种我执是二障的根源,所以一旦从根源上断除了它,二障就自然消灭。

前面讲的是,种种的障碍归摄为烦恼障和所知障二种,而这里进一步追究二障的起因,看到了是人我执和法我执。这样就更明确了,修道的所破就只有两个:一个是人我执,另一个是法我执,这两个能破得到,就解脱了烦恼和二取分别。如果破不到,那就没办法解脱和成佛。所以,道所破更直接地认定为人我执和法我执。修学显密八万四千法门的目的唯一就是破除人法二执。


问:二我执是怎样生起的?

答:以无明将境上的人、法妄计为人我、法我而耽著不已,由此便串习成人法二我执。

这是再追根问底:二我执是怎么生起的?要一步一步去追究根源,我执又是怎么起来的?

这里用比喻来讲,黄昏的时候,由于眼识不怎么好,就把那一条绳认为是一条蛇,心里一直说“那是蛇,那是蛇”,这就是起了蛇的执著。有了蛇的执著以后,觉得很可怕,心也乱跳,赶紧跑,这是烦恼、是业。本来是因为你眼睛不亮,看是一条蛇,叫妄计蛇,心里一直在执著而没有放下有蛇的想法,这种状况叫执著。一有了蛇执一看就害怕,心也跳得很快、很紧张。这就叫烦恼,之后赶紧跑叫业。现在拿灯亲自去照一下,没有啊,只是一条花绳,没有蛇,这叫“无我”。心里肯定了是没有蛇,也就放下来,没什么可怕的,只是虚惊一场!烦恼没了,烦恼推动的这个业也没了,也没了那些为我而发生的行动。

这个比喻表示了二我执如何生起以及由我执起惑、业、苦的情况。首先是无明把这个境相的人、法误认是人我和法我。本来,什么是人?色受想行识一大堆而已,根本没有一个独一、常住的我。但我们对眼前的一个个有情都认为是实有的一个个人,这就是妄执人我。

对于法,比如眼前的一张桌子是一个法,用离一多因分析连一个微尘也得不到,但在我们心识前偏偏现一张桌子的相,这叫做错乱。

根本不是这样存在的,那为什么又会显现桌子呢?实在是因为错乱得太久,不让现都会这么现,这是很深的习气。虽然这是实际没有的,但在我们心前硬是有一个现相,还有它种种作用,这是我们的习气力所致。无始以来就这样执著惯了,就会按这样显现。

我们要明白,人法是什么。现在根识前这一切一切,看到什么,听到什么,认为什么,叫人法。人、法是你主观的一个错觉,你把他虚妄地认为是个人我,或法我,然后耽着不舍,产生了严重的人法二执。

明白之后,我们观察的对象就定在境的人、法上,人、法到底有没有自性就是以理观察的课题。所以下面开始讲理所破。

认定理所破

在自己心中引起空性正见,这是我们做观察的目的。因为一切大乘佛法都要以这个见作为指导才能修行,住在这个见上才有修证。为了得到这个见,我们才来学中观,尤其是要以正理来观察到一切戏论都本来无有。

为了达成这件事,我们首先要明白怎么操作。有三个方面必须搞清楚,就是:所破是什么?能破是什么?如何破?这三个问题非常关键,所破是目标就像靶子,如果所破都不明确,那是根本破不好的,更不可能引起正见,所以首先要定好所破。

知道所破之后,要掌握能破,就是要掌握中观的正理,这个正理是破戏论的一个工具。有了工具,就开始要破了。

如何破,就是把凡是你认为什么人、什么法是真实有的这种观念统统破掉。破了才会醒悟自己一切的观念都是错的,通过眼耳鼻舌身五种妄识接受到的一切信息,都是不正确的,这样才转得过来,不然把妄识显现的这一切认为是真的,那就无法接近实相。

所破里分道所破、理所破。道是指智慧,资粮道等五道叫道,真正的出世间见道才能破二执,见道之前可以伏住执著,资粮道是先闻思积资粮,加行道是为了见道而加功用行,见道时开始见实相,这时才能破。

道所破是执著,理所破是戏论,二者什么关系?修行的目的就是破执著,从生死中脱离。为了完成这件事,怎么办?要知道,我执的境是我,破掉了我就有办法。比如一个小孩拿一个气球,如果气球给它打破,他手上就没有什么好抓的。我执的境是我,为什么会出来一个我,是你迷乱,你妄计有一个我,对这个“我”先以正理把他破掉,发现原来没有我,抓了半天都是妄执,这样才肯放手。所以道所破是执著,破执著就要先破执著的境,这是用正理来破,在破之前,必须搞清所破是什么。所以第一步就是明了理所破。

这样就逐渐归到了理所破上。再来告诉你破的工具,就是中观正理。你用这个工具去破所破,真正破好了,破到完全肯定了,就会引起无我正见。安住无我的正见,就可以对治执著。

所以一定要搞清楚道所破和理所破的关系。道所破是执著,或说我执,在我执上分成人我执、法我执两种。理所破是戏论,它是我执的境。就像蛇执的境是蛇,只有见到只是绳子没有蛇,蛇的执著才会消除。总之,道所破的境就是理所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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譬如说“某人决定无有”,须首先认识所无的对象。如是,欲断定万法无我或无自性,也须首先认定所无的“我”或“自性”。若未现出所破的总相,则所谓的“破彼”也难以决定是无颠倒的。《入行论》云:“未触所观事,不取彼事无。”



比如说这里没有闹钟,如果真的能抉择到没有闹钟,这样肯定要引起:噢!没有闹钟,这个法无自性。在心里要引得起这个认识。

所以,“所无的是什么”首先要认定。现在肯定是一个分别心,分别“我”是一个什么,然后你的分别心用正理去观察“我”是不是成立,之后你心里会现起一个“无我”。虽然是个“无我”的总相,但在资粮道、加行道是需要的。如果自己的心什么都不知道,那破什么?连靶子都没有,怎么会在破后能引起无我,这叫糊里糊涂的中观。所以,如果没有现出所破的总相,则所谓的“破彼”也难以决定是无颠倒的。

再引《入行论》说明,意思说,我们不依一个“人”,心就没办法去取一个“无人”;不依一个杯子,也没办法心里立出一个“无杯子”来。不依一个所观察的事物,心就无法去取这个事物的无有。也就是先需要依于所观察的对象,去观察它的无有,才会引起无我的定解。



一、所破摄为二我

这有三个方面,一个是我,即二我;一个是边,即四边;一个显现,就你分别心前显现的相,这三个是一个意思。所破本来是无量无边,我们把他归纳起来,就是二我、四边或显现。首先说二我:



《入中论》云:“由人法分二。”



凡是有自性都叫做我,各种各样的人事物都是我。如果这样说下去就漫无归宿,不好把握,所以就在“我”这个总体上按照人、法分成两类。人有自性叫人我,法有自性叫法我。



又云:“慧见烦恼诸过患,皆从萨迦耶见生,由了知我是彼境,故瑜伽师先破我。”



这一颂的意思是:由于以智慧见到了轮回的烦恼和生老病死等无边的过患,都是由同一个根源——我见出来的。怎么破我见呢?那就要观察他的境。我见是一种虚妄的见,观他的境,境破掉了,我见就被破除。所以最初的关键是用正理观察有没有我,能以正理非常肯定地破掉我,我见才会被破除。

所以,怎么破我执?方法就是首先破我,如果我能破得了,就会引起无我的正见,也才能真正破掉我执。总归这一颂的前二句在说:道所破是什么,就是轮回一切惑业苦的根源——萨伽耶见或我见。由于我见耽著的境是我,所以首先以正理破我。通过破我引起无我正见,才能破我执,息灭轮回
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;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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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众论难题释》云:“理所破总摄为人我与法我。”

理所破总的归纳为人我和法我两类。

底下正式来分我和无我:

(一)认定我与无我

月称菩萨《四百论释》中云:“所谓我者,谓诸法体性,不依仗他,由此无故,名为无我。此由法与补特伽罗之差别,分别二种,谓法无我与补特伽罗无我。”“我”,即是不观待他而有独立自成的体性。“无我”,即无有此不观待他而自成的体性,换言之,虽在不以胜义理审察时,名言中有缘起假立的人和法,但是人我和法我纵在名言谛中也不存在。

这个“我”要做广义的理解。

比如我是一个连长。新兵来了,我说:“你们全部报名。”只听到一个个说:“我是赵常、我是李住、我是孙独、我是王一、我是张自在等等。”这个人一报,他认为有“我”,这叫“人我”。当他说这个我的时候,确实认为“我”是一个独立的、本来成立的“我”,不必怀疑是有我的。

不光是对于人执著有我,对于万事万物的一切显现,我们都以为是有我。用拟人的手法来说,假如我是一个全世界的总司令。我说:世界上的万物你们都报名吧!只听到无数的声音在说:“我是山、我是河、我是桌子、我是椅子、我是花、我是草、我是原子、我是分子、我是贪心、我是嗔心、我是有、我是无、我是一、我是多、我是来、我是去、我是亦有亦无、我是非有非无、我是不可思议、我是天、我是地、我是东、我是西、我是过去、我是现在、我是未来等等”。你就听到了全世界出现了无量无边的称呼“我”的声音,这就是我们心里的喧闹。

我们是一念无明,把自己和一切器情的显现,看成了一个个的“我”,一个个的实体。但是如果你从今天开始成了一名优秀的“中观战士”,会使用正理的“机关枪”,只需要一顿扫射,就顿时天地寂然。

这一颗颗的子弹无论往哪个上发射,一到了它身旁,就销声匿迹、一无所有。这以后才明白原来心前显现的所有相都是虚假的幻影。原来什么“我”都是没有的。

不仅仅是一个个的补特伽罗,没有自体存在。乃至举目所见到的无量无边的显现都没有自体存在。这才发现本来清净,本来离一切相。原来只是一场迷梦,这迷梦里显现各种各样的人和器世界万法,而这些现相是实相中本来没有的。

我们认为万法不必要依仗其他,有它自己独立的体性,这叫做自性,叫做“我”。其实没有这样的法。佛法告诉我们万法没有一个能独自成立,都是依仗其他因缘而成立。由于只是依仗其他而成立,所以没有自性。这个没有自性,就叫无我,就叫空性。

“依仗他”这三个字非常关键。如果知道一切法都是依他而成,就会很快明白无自性。所以下面具体解释“依仗他”的含义。一旦搞清楚了“依仗他”的意思,就会明白这没有独立的自性。那么“依仗他”有两个方式:一、依他生;二、依他立。先说“依他立”。

好比我们读书,开学了,几十个同学集合在教室里。对这几十个人的积聚,假立是一个班。假立久了,大家都产生错觉,认为真的有一个班存在。如果“班”是真实有的,他应当是自己成立。而现在只是人的心对于这几十个人,假立一个总体的名字,叫做“班”。想想看,“班”是自己成立的,还是人以分别心取的名字?

要看到没有假立之前,谁都不会去想有这个班,也不会说这个班。而假立的时候,大家执取了这个假名,其实也没有什么班,就是几十个人而已。在每个人身上能找到“班”这个东西吗?找不到的。在那间教室里能找到班吗?也找不到。等几十个人一走,教室里空空的,哪来的班!这不是人走了才没有班,人聚集在一起也没有班。

这样的法叫做“依他假立”。就是依于各个部分的积聚,假立一个总体的名称。而这个问题几乎蒙骗了所有的人,一切凡夫心识前的现相都是这样的。比如说一个身体实际上没有,在你看到这只是眼、耳、鼻、手、脚等的一大堆零散支分的时候,根本没有身体。但现在这些支分连接得太紧密,眼识没有分辩的能力,就认为有总体的身体。但是在显微镜下观看,只是一大堆零零散散的分子,哪里来的身体呢?

那么“身体”又是怎么回事呢?就只是对于一堆支分的积聚,假立总体的名字,叫做“身体”。

如果能把这个原理推广到一切法上观察,去看山、河、大地、房屋、车辆、电脑、一棵树、一朵花……这一切呈现出来的相状,都不可能是独立自成的,而是依靠很多支分积聚,显现总体的假相。脱开了支分,绝对找不到单独的总体,所以是“依他假立”。

比如一间房就是由天花板、四个墙壁、地板和门、窗等组成,这只是对很多支分的积聚假立总体的名字,叫它“房子”。实际上,房子的实体是得不到的。

这里简单推一下:由于这是对很多支分的积聚安立为总体的“房子”,所以在门、窗等的支分上不可能得到总体的房子,因为支分不是总体。而这样如果在每个支分上得不到“房子”,合起来也一定得不到“房子”,所以哪里有“房子”呢?但我们的观念是:有一个房子,他是不依靠其他,自己就这么存在的,这样的“房子”叫做“我”。

再用拟人的手法说一下。比如一本书蹦出来,也说“我是书”。其实没有他,你上当了。一辆车开过来的时候,他也说“我来了”,其实只是缘起的幻影,而你真的在欢迎这辆车,“我心爱的宝贝车,你来了!”然后你把他执为一个实体,这跟执著人我是一样的愚痴。

以上说的是“依他立”。你从这里会观察到诸法无我。

接下来是“依他生”,就是依因缘而生。这里只要观察电影是怎么来的,就很容易生起无自性的感觉。银幕上的影像原来是没有他的,他不是自己成立的。而前面有了银幕,后面有放映机、有胶片,一开动的时候,好多束光线投到银幕上,一下子合成一个影像,“他”是被投出来的,哪里有自性呢?像这样看到万法依因缘生,就会知道无自性。

又好比水月,前一刹那没有它,这一刹那因缘集聚,现出一个水月,后一刹那又没有了。所以水月不是自己成立的,而是因缘幻出了“它”,哪有自性呢?既然没有它的自体,哪里能得到它呢?这只是错觉中现了水月的假相,正现的时候也不可得,这个叫空性。

想象你已经遍知一切,你知道电脑是由什么因缘合成,桌子是由什么因缘合成,这个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,这个城市任何的设施,乃至万事万物,都是由因缘合成,这样知道全是因缘变出来的,也就了解万法不是自性成立为这样,所以都跟银幕上的影像一样。但是人都不知道万法是依他而生、依他而立,在看到一个个现相的时候,分别心总傻楞楞地认为真实有这个法,这就是在执著“我”。

总之,无我就是指不依仗他、自己成立的法是绝对没有的。凡是心里所缘的任何不观待他的、独立自性的法,不论是粗粗细细、不好的、好的、轮回的、涅槃的、凡夫的、菩萨的、佛的,全部都是没有的,也因此总的呵斥这一切全是戏论。

所以这不是说有一部分法是无我,另一部分法还有我,这样就不是中观的见。凡是不观待他而自己成立的法就是我。而这样无量无数的我,从人我到法我、从粗到细、从凡到圣、从色到心,说说是没有的,这叫“无我”。


(二)认定人我与法我

《抉择二无我》中解释:“缘于自相续五蕴计我之识,即是我执。其耽执之境称为补特伽罗或人我。”“排除所谓的“人”或“我”后,其余的有为无为诸法都叫做法。……因此,所破补特伽罗或瓶等诸法由自性成立或谛实,称为人我或法我。”



首先认定人我,要把握什么是蕴、什么是我、什么是我执。

说起来很有意思,我在很早以前,是通过一个鬼的比喻得到了理解。就是用石块一块一块地堆成一个人的形状,在荒郊野外,用很多石头堆成一个像人的形状。某一天夜晚,天很黑,没有月亮,一个人把车开到野外,一看,那是一个鬼!

当时我通过这个比喻就很清楚,这是一块块石头堆起来的,叫做“蕴”;当时无明一产生,缘着这个石堆产生那是一个鬼,这就叫“我”;心里认为那有鬼,这就叫“我执”。这样你就分开来了。这个“我”不等于蕴,就像鬼不等于石堆。后来的执著是指缘着鬼起执著,心里一直认为那儿有鬼、那儿有鬼,不是认为那儿有石堆、那儿有石堆,这个叫做“我”,一直在计鬼的心叫“我执”。但是,这样一个“我”它不是自己独立出来的,它是缘着石堆而起来的。就是以无明错乱的因缘,缘着石堆就起了鬼想。那你说这个“鬼”它是自己独立出来的吗?它是缘着蕴起来的。

很多人还分不清蕴和“我”的差别,对蕴执著和对“我”执著的差别,“我”和蕴的关系是什么。如果你鬼的比喻清楚了,这一切都很清楚。“我”不是蕴,但“我”是什么,我是缘着蕴假立的。

等打开车灯,照亮了前方,一看,一块块的石头堆起来的。这个时候就知道,原来这是一块块的石头,根本不是一个鬼。这就好比当你对自己的身心逐步地去分析,就会看到只是一大堆的法,并没有“我”。

比如,身体上有头、目、手、足、心、肝、脾、肺等各式各样的支分。心法上面,就看到这是贪心、那是嗔心、那是愚痴心,或者说这是眼识、耳识、鼻识、舌识,或者在所缘境上分,有缘此、缘彼的各种各样的心,一下子分成很多体性不一样的法。这一看,就只是一大堆的色法和心法的积聚,它叫做蕴。我们是错乱地把这个蕴当成了“我”,而起了我执。然后我执执著的境就是我,不是蕴,就跟刚才缘着石堆起了鬼想,他一直想的是鬼,没有去想石堆。

这样就知道,人我是我执的境,排除人我之外的一切的有为、无为法,如果认为是有独立的自性,就是一个一个无情的“我”,这样就叫“法我”。

我就是自性、自体、或者实体、实法,都是一个意思。你把它拟人化,就把这满屋子的东西,桌子、椅子、电脑、水瓶、杯子、架子、花盆等等,你都一个一个地看成它有自体,那就叫法我。

凡夫的实执习气是特别严重。所以一看到什么、想到什么,就认为是有自性。这个推而广之,心上攀缘的相非常的细。你心里时时都会产生这种错乱。我说有,你就会执著那是个有;我说无,你又会执著那是个无;我说亦有亦无,你又会执著那是亦有亦无;我说什么,你会执著什么。我说佛,你会执著佛。像这样说什么,你就会执著是实法,那就出偏了。所以要一概破到底。

这个“实”,很多人认为是实有,这有一点问题。我们说“谛实”,这个“实”是真实的意思,它的范围很广。如果只认为是有,那就范围窄了。无论说什么、现什么,你认为是真实的,这个样子叫“实”。比如说有“杯子”,你认为杯子真的有,这是有边的真实;我说“现在杯子没有”,你就执著“无”是真实,我说这一切都是空,本来到这里就要彻底放下,而你会耽著那个“空”,你认为“空”是一个实法,有一个“空”。

所以我刚才说了,说“有”,你会认为是真的一个“有”;说“无”,你会认为是真的一个“无”;说“亦有亦无”,你会认为真的“亦有亦无”;说“非有非无”,你又认为真的一个“非有非无”。这样的话,攀缘的心一直歇不下来。我说一个“佛”,你又著在“佛”上面。如果是这样回答问题,比如一位禅宗大师问:“什么是佛?”经过你的意识转两圏说出来,那肯定棒子打下去。
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;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;
我的悟心也无法移植给别人;只能用真理进行教化使人们自解脱。
               
释迦牟尼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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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面再看资料:

“因此,所破补特伽罗及瓶等诸法,以自性成立或者谛实,称为人我或法我。”所要破的人也好,瓶子等法也好,只要是以自性成立,就是所破。补特伽罗以自性成立,称为人我;瓶子等诸法以自性成立,称为法我。

“谛实”这个词,跟自性成立是一个意义。谛实就是真实,就是自性义。人或者法以自己的体性就成立,而不是依其他法成立,这就叫谛实。实际上,人或者瓶子等的法没有一个是以自己的体性成立,而全部是依仗其他法成立,所以全是虚假的,没有一个是谛实。

这里的“人”是泛指词,可以从六道有情一直讲到四种圣人、通通都是。就是把补特伽罗简称为人,说成声闻人、缘觉人、菩萨人、地狱人、天人等等。

(三)我所与法我的区别

“我所”就是我的,我的房子、我的票子、我的儿子、我的饭。什么都是“我的”、“我的”。这些事情不是在外面,肯定是你心里有我、我、我,那叫我执。心里头一直是“我的”、“我的”,那叫我所执。

我执是怎么回事?刚刚说了,缘自己这个五蕴的现相而妄计它为“我”的心。心里执著这个漂亮的我、地位高的我、有能力的我、穿了一件好衣服的我、开着新车的我、亿万富翁的我,或者不好看的我、贫穷的我、低人一等的我等等,所有的这些心念全部都是我执。

当时的心理活动就是有这些。比如你穿上一件好看的衣服出门,你的心就执著“穿了好看衣服的我”。如果你当官了,到了基层去视察工作,我执就出来了,就会表现一下:“你看,我省长来了!”其实打开来只是一堆蕴,而他一直认为是“我”。如果认为无我,就没这些烦恼。又比如在90年代初期,如果是一个有钱的人,手里拿个大哥大,又摇又晃,就是要表现“我有大哥大,你有吗?”为什么这么显示呢?他那个心就叫我执,处处都有。凡夫不论跑到哪里都是“我”字当头。心心念念都是在执著我。修行人也是表现我:我很了不起,你看,我是不倒单的我,又是精通三藏的我,是能说会道的我,是持戒精严的我,有禅定功夫的我等等。

我所执呢,还是你的心理活动。比如我有一个东西,这是我的,我的地位、我的财富、我的光荣称号、我的爱人、我的儿女等,这些都是我的,这叫我所执,到哪里都跑不脱的。坐一个位子都有我所执,这是我的位子。大家要看清,什么样的心态叫我所执。这么多的执著都需要消灭,敌人就是自己,不是别人。

扎雅阿楞达在《入中论释》中解释:“次念云:此是我所。谓除我执境外,贪著余一切事。”除开我执之境,对此外的任何一种事物贪著,心里想:这是我所有的房屋等,即是我所。

这是指心里想“这是我的”,这样的心叫做“我所执”。比如有人霸占你三尺地盘,马上说:“这是我的地盘,为什么侵占?”假如你有辆车,有人用小刀在你车上画横线,你说:“我的车子,你怎么敢画?”像这些都是我所执的心态。

“谓除我执境外,贪著余一切事。”刚刚说了,像一个大海,里面的一个泡沫比喻为我执的境,叫人我。除了这一个,还有其他无量无边的法,在认为有“我”的前提下,把这些法联系在“我”上,计执为我所有。“贪著余”,余指我执以外,像我的眼睛是我所,我的思想、我的感觉、我的手、我的脚、我的脑袋、我的胃,这也叫我所。

你对于五蕴里的单个蕴或者几个、或者是其他支分,我的房屋、我的财产、我的受用、我的名声,在贪执的时候,可以看到我的,我的什么什么……这些我所,除了对五蕴上的一些部分会起我所执之外,还有对身外之法也生起我所执,比如“我的祖国”、“我的民族”、“我的宗派”、“我的道友”、“我的饮食”、“我的衣服”、“我的车子、房子”等等,这一切我所执的境都叫“我所”。排除我执的境,对此外的任何事物起了执著是“我所有”的心,就都是我所执。

问:你刚才讲,人我执的境是一个我,法我执的境是除“我”以外的其他一切法,而现在我所执的境也是除我以外的其他法,二者怎么区别?

我所执之境与法我的差别:譬如一个茶杯,执著是属于我的茶杯,这是在“人我”观念下引生的我所执;执著是自性有的茶杯,这是在“法我”观念下引生的法我执。因此,我所执的境是我所,法我执的境是法我,“我所”应归在“人我”中。

有点不一样,对于一个茶杯,我们有二种心态:一种没认为这是“我的”,没生起“这是我的‘茶杯’这样的心,而只是执著真的有个茶杯,这样执著的境——实有的茶杯就是法我;另一种,“这是我的茶杯,你有肝炎,不能用我的茶杯”,这样起了我所执,它的境就是我所。所以,茶杯是同一个事物,而对它起的执著有不同的状态。一种心里执著的是:“那是个茶杯”,执著成实有的茶杯,这个执著的境叫“法我”。另一种是已经跟“我”的观念连在一起,执著这是我的茶杯,这样执著的境就是“我所”。

比方我们看到橱窗里的衣服,在还没有购买时,没有生起“这是我的衣服”的心,这时只是认为真的有那件衣服,这样生起的心叫法我执。这个心执著的境——真实有的这件衣服就是法我。等交完了钱买了衣服,马上生起了“这是我的衣服”的心,这时就是生起了我所执,它执著的境——“我的这件衣服”就是我所。

总之,对一个现相,如果只是生起执著这是一个实法的心,它的境叫做法我。如果已经生起执著“这是我的”这样的心,它的境就是我所。这里要把我所归在人我当中。

以上讲了所破归摄为二我:人我和法我。

二、所破摄于四边

四边:有边、无边、双亦边(亦有亦无边)、双非边(非有非无边)。

虽然所破的戏论无量无边,但不会超过四边的范畴。因为我们说话,心里怎么想,怎么执著,决定都落在这四边当中,而不会再有其他情况。因此如果能把四边全部破掉,转过来就会明白,万法本来远离戏论,本来离一切边。

所谓的边就是落在有、无、来、去、一、多等的一边上。认为,要说有,就一定是一个有;要说无,就一定是个无;或者既是有又是无;要么,既不是有也不是无。都认为一定有那么一种东西。其实是没有的,从轮回到涅槃的一切法本来离戏,都是你妄想出来的。

我们现在学习中观,是要重新认识世界的真相。以前我们认为人和法实有的这一切的观念全部都是错的,就是以前心里怎么认为,口里怎么说,通通是错的,是这样不得了的事。因为法性完全超越了世间的观念。

现在你要记住,先定好所破,再掌握好工具,之后就破。我们从小读了好多年书,毫无意义,就算今天拿到了五百个博士学位,也毫无意义。确实还不如这里学一堂课,这是极有意义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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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破为:人我——有边;法我——有边、无边、双亦边、双非边。

二我跟四边只是开合不同,说得多和少的差别。

所以,人我是有边;排除这个人我,所有其他的有边以及无边、双亦边、双非边,都属于法我。

胜义理的所破都无余归摄在四边中。

我们只要有思维活动,有议论,决定在这四边当中。你的分别心缘任何东西,“那有啊”就是著在有边上;“那就是没有”,又著在无边上;“既是有又是无”,又著在双亦边上;“既不是有亦不是无,反正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”,又著在双非边上。

分别心很愚笨的,就像扔了一个石头,那条狗一定去扑石头,意思是它有攀缘。但问题是离四边的东西你怎么去攀呢?所以所谓的攀缘都是心里乱动而已。

以上我们讲了二个问题,(1)所破摄于二我;(2)所破摄于四边。下面特别重要,二我、四边到底是什么。这个须要做一个直接的指示,给你点明所谓的人我、法我或者四边,其实就是指凡夫心识前的显现。

三、认定所破为显现

上述所破的人我与法我,究竟是指什么呢?直接说,就是众生迷乱识前如是显现的人与瓶等。

关键是“迷乱的识前”。“如是”就是这样子,这样子现的这些相,人也好,法也好,就是所谓的我。比如现在大家的迷乱识前,一个个人按这样子显现,这些就是人我。房子、墙壁、地板、电脑、衣服、手、脚、头等这样显现的一个一个的相,就是法我。

现在我问你:你迷乱识前显现的这些相,真的能得到它吗?如果是按你心前现的这样而真实存在,那就叫实相,那各位都成圣人了。凡夫的特色是什么?就是他心前显现的相全部是实际没有的,所以凡夫和迷乱者是一个意思,和梦中人是一个意思,和颠倒梦想是一个意思。意思就是,凡夫心前显现的所有的相,没有一个是真实的,所以我们有一句话叫做“现相和实相不同”。现什么,现山河、男女,这样子现的全是虚妄的,叫人我、法我。

打比方,现在房间在我们心前现,真的是这样吗?这只是我们的妄识现了一个相而已,现的这个相叫做法我。你用离一多因去分,根本得不到房屋。

你的心怎么现,比如我一现张三,一现就认为有一个张三,但是分析的时候,进一步了解,没有一个一体的张三,但我的心一现的时候,就是一个人。但如果是阿罗汉,他在定中看到根本没有粗大的法,就只显现一个个的刹那和微尘,这是他执著的法我。他还没有彻底跟实相相应。

你现在的心是个错误的知见,你见的怎么会是真的呢?如果是真的,那就成了见实相了。其实,轮回的法全部是虚妄的分别。为什么这一切叫做无而现?什么是无而现?就是本来没有还要现。这些清楚了,会明白它的真相,也很明确所破是哪些。

我们一再地辨明,什么是道所破,什么是理所破,什么是我执,什么是我。这些要辩清,不然就会搅成一团。当下我们凡夫的识是个错乱的识,但它有个显现,这个显现就是人我和法我。

比如你做梦的心是个执著的心,梦里头就认为那边有座山,有个人,就执著了。那些就是迷乱识的境,其实就是人我和法我。真实中是得不到的,所以说人无我、法无我。

现在我们面前的显现,这是我的亲人,那是我的敌人。那是我的家、我的国,这样一个心现出来的境相,就是显现,就叫现相,也就是人我和法我。你唯一是在这上面破。

上述所破的人我与法我,究竟是指什么呢?直接说,就是众生迷乱识前如是显现的人与瓶等。在尚未通达空性的众生识前,所谓的“真实有”也只是这些而已,不必再去寻觅一种其它的法。所谓的“实执”,也只是认为这是我、那是瓶的念头而已。所以,对于所破和攀缘所破的执著,没有什么确定不了的。

我们要问:所破的人我和法我究竟是指什么呢?我们这样的心识叫迷乱识。在迷乱识前如是显现的人个叫做人我;瓶子等法,叫做法我。在没有通达空性的众生心前,认为真实有,也只不过是这些而已。

所谓的实执,就只是“这是我”“这是瓶子”等的念头。很直接的,念头就是执著,一向执持这就是我,我怎么样,我一直都存在,即使我的相貌在改变、身份在改变,始终是一个常存不灭的我。我们心里都是这么认为的,这个我时时刻刻都在。

我们习气有多重,听了课,觉得“可能是没有我吧”,或者点点头,“确实没有我”。可是一出门,就看到什么都是真实的。见到人,是真实的人,见到房子、车子,是真实的房子、车子。接下来的一大堆戏论就可想而知了。然后东逛西逛,这边说说,那边看看,很快就迷掉了,根本不知道眼前所有的一切全是假相。说一下好像也明白,但一到境界当中就浑掉了。如果真的能守得住,能提得起来,也快。但事情是很快就迷糊了,说着说着随着迷乱的力量就云里雾里去了。要是别人说你什么,“你为什么要说我。”马上就是以凡夫的心来对待,而不会往道上去体会。

人我执还是比较粗的。法我执呢,更加不得了!天天都在里面打转,修来修去,说我这有了很好的定,定里放红光,这个境界好得很,这叫戏论。某个人修行修到一个佛出来,明天这个佛再大一点,有一天佛没来,佛为什么不见了,人的心就这样。别说我们,小乘认为真实中,就是有一个个的微尘和刹那,全都落在虚妄当中,这一层一层脱不开来,你的心没办法开。所以,般若非常重要。

我们刚刚一再说,什么叫实执?就那个念头一起,就决定在执著,这个是我,那个是他,叫我执,再不用到其他地方去找我执。我们修道要做减法,要减戏论。如果还在不断地执著戏论,在心里装来装去就是这些,那就永远会被埋没。所以现在的方向是要把它空掉,心里要空空净净,没这些东西,要很干净利索,不是再去装,不然就被戏论网绑死了。

这个实执怎么判定呢?你得自己会看:我现在在起什么念头。如果这里转不过来,那没办法解脱,完全被戏论网给缠死了。为什么说无二慧是解脱的根本呢?就是这个道理。

所以,对所破和攀缘所破的执著,没有什么决定不了的。不就是你的心显现的妄相,和对这些相的妄执吗?所破的人我、法我,就是指你的心这么现男、现女、现山、现地、现钞票、现奖状、现掌声,这些全叫做所破,一点都不真实。攀缘所破的执著,就是这个心猿意马,不断地在这些相上攀缘、执著的念头。攀缘就是你的心一直缘在上面打妄想。就像猴子左攀右缘那样。还不明白吗?就是你的心攀缘名、攀缘利、攀缘东西、攀缘男女、攀缘我我我,这些全是你自己心上的事,没有什么确定不了的。
我不能用圣水洗净人的罪业;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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